如此又打了片刻,虛影一閃,周岸川又是一掌拍向裴航前胸,見這一掌之中蘊含的內勁已不如先前雄厚,裴航便使個“借”字訣,將那一掌及其掌力又引轉向周岸川身上去了。
裴航心想,周岸川沒有別的破解法,只能以他自己的左掌來化解這一掌的攻擊,如此,周岸川即使不自傷,也會在兩掌相擊的同時露出破綻。
到時,裴航便可趁機使出絕殺,將這罪大惡極的夢生當場擊斃。
正在預備後手之時,周岸川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裴航的預料。
只見周岸川面對被裴航引來的這一掌,竟然不閃不避,更不用另一掌來擋,而是硬生生地用胸膛受了下來。
裴航不免驚訝,卻不防,那周岸川的左掌卻是毒蛇出洞一般,一瞬間攻了過來。
裴航正待要躲閃,卻已是不急,正好被周岸川左掌擊中了肋下!
一陣劇痛,“啪啪”幾聲爆響,裴航身體一縮,差點沒站穩身形,顯然被周岸川這近乎同歸於盡的一掌傷的不輕。
再看那周岸川,卻是傷的比裴航還重,他已坐在了地上,嘴角掛著血跡,胸口凹下去好大一塊,正好是他自己的手掌印。
重傷之下的周岸川在地上蹲住,猛地又是雙腿發力,兩隻手掌,好似巨蟒出海一般,帶著詭秘的陰毒之氣,再次朝著裴航猛攻過來!
裴航見這一招之勢,竟然又是同歸於盡不死不休的打法!
你不怕死,難道我裴航便怕麼?
裴航幹脆也將乾坤玉佩中的能量調到最大,兩只拳頭直接向周岸川的雙掌迎了過去!
又是“轟”的一聲爆響。
乾坤玉佩中的能量何其強大,加上裴航得了西王母之力後,身體承受極限提升,能呼叫的能量也更多。
周岸川不過凡體肉胎,在這一交擊之下,立時便被乾坤玉佩中的無匹威力震的“噼噼啪啪”全身骨骼盡斷,倒飛出去砸爛了他之前坐的那張沙發椅。
裴航見周岸川血淋淋地屍體躺在那裡抽搐,心中又想起周岸川在枯草洞攪起的腥風血雨,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一時之間殺心狂念潮水般湧起,無論如何也不能冷靜下來。
受那殺心驅使,裴航又奔上前去,一拳又一拳地不斷砸在周岸川的臉上,直將周岸川的腦袋砸成一灘肉泥。
等裴航神智恢複,再度冷靜下來之時,那周岸川已被他打成了一灘稀糊糊的東西,連個人形也辨不出了。
裴航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素來不嗜殺,這回怎麼如此兇暴?鳶尾便提醒道,或許是因得了西王母戒指之力的緣故,最初裴航戴上戒指的時候,便發現其中的力量有勾起人狂暴嗜殺慾望的作用。
裴航立刻警覺,決定今後要多加註意,這次面對周岸川發狂還好,若是面對無辜之人,發狂造了殺孽,豈不是罪大惡極?
又見夢生周岸川已被自己除去,便要與鳶尾商討解除枯草洞眾人所中的催眠術。正起身之時,忽然體內嗶啵作響,又是一陣劇痛傳來,疼的他一下子單膝跪倒在地。
原來是剛才兩人以絕殺之招對攻時,周岸川雖被裴航擊斃,但周岸川化骨綿掌中的陰毒之氣卻也進入了裴航的體內。
一時之間,裴航一臉痛楚地跪在那裡,只覺天旋地轉,眼前也是直發黑,恨不能一頭栽到地上。
正自痛苦之際,又見周圍那些被催眠的“木頭人”中,忽地便閃出一個人影。這人影直接躥到了裴航的身前,手指在受了重傷的裴航眼前不斷翻飛交錯,好像在跳一曲邪異莫名的舞蹈。
隨著指間舞的施放,裴航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最終變得一點神采也無。裴航也和這倉庫裡的其他被催眠者一樣,化作了一個“木頭人”。
這個催眠了裴航的人,不是別人,卻是真真正正的夢生—周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