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良辰美景帶著火器營計程車兵剛上前,忠靖侯夫人道:“你們若是上前一步我就馬上以死明志!”她說著拿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間,一群女人開始哭,穆霓裳朝天翻了個白眼,難怪衛鯖如此頭大了!
穆霓裳上前一步道:“我是北靜王妃穆霓裳,我不管你們之前是誰的夫人,誰家的千金,現在章光鵬和史家兩位侯爺涉嫌花園府災民一案,按律你們作為嫌疑人應該下入大牢,想著你們全是官宦夫人、小姐,王爺才網開一面只讓衛將軍擇一僻靜之所將你們軟禁,現在我接手這裡也只是要捋清各位的嫌疑,若是頑強抵抗我只有將你們一同下了昭獄!到時候可別再說什麼男女授受不清,花園府的大牢裡女牢房監舍足夠!”
她說完忠靖侯夫人有點害怕了,下了昭獄就要用刑,就她們這柔弱的身子好吃好喝尚且生病,何況進了昭獄到時候窩頭、髒水可不是她們能承受的,慢慢的忠靖侯夫人放下手中剪刀,穆霓裳一使眼色,良辰、美景上前拿掉她的剪刀,然後將所有人分別關在屋子裡,又細細的搜查了一番,看看還有沒有利器,至少在案情明朗之前水溶不想她們死!
等人都安排好了穆霓裳才去外面馬車裡見水溶,看到他穆霓裳一撇嘴道:“人說一個女人頂三千隻鴨子,這裡面相當於一個鴨子的集中地!吵死了!”
“哈哈哈!”水溶放下書道:“早知道讓錦瑟姑姑來給你幫忙了!”
“行了!就她們那模樣,姑姑來了非發飈不可!”穆霓裳喝口茶水道:“人都分開了,你準備問誰? ”
“章光鵬的夫人肯定會咬緊牙關,這裡不只有他們家的事還有她孃家的事和她姐夫家的事情,她不會輕易吐口的!”水溶想了想道:“但是史家的兩位夫人就不一定那麼有骨氣了,尤其是保齡侯的夫人,這 裡她死了丈夫,以後即便真的沒事也不一定有指望,她是最好的突破口!”
“保齡侯夫人一家被安置在東院,現在去?”穆霓裳對於水溶的分析無異議,他在大理寺裡見過的大奸大惡的人多了,什麼人用什麼辦法對付他比自己有經驗!
水溶在穆霓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道:“就你跟我進去!”穆霓裳點點頭帶著他到了東院,門口火器營計程車兵開啟院門請他們進去,裡面良辰並未安排人看守,有門口的看守足夠了,這裡面全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想翻牆逃走她們連牆都爬不上去!
水溶進來後冷著臉道:“哪位是保齡侯夫人?”其實他猜到了,因為中間的婦人一身孝服,年齡與保齡侯相仿,且氣質優雅該是侯爺夫人!
“臣婦正是!”保齡侯夫人上前見禮。
水溶先道:“保齡侯身死,夫人節哀!”
“謝王爺!”保齡侯夫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水溶,這位王爺長相精緻但是看起來冷冰冰的一看 就不是好說話的!
水溶道:“夫人,本王此來是想問夫人關於史侯爺都和誰來往?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這些個問題夫人可以不回答,但是這對於保齡侯爺死因的查明一點好處也沒有!”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道:“還有,侯爺雖然身死但是夫人的兒子還在獄中,夫人該為史家多做打算!”他看看周圍低著頭的人道:“本來,這件事本王可以讓尹成飛來問的,至於本王跑這一趟完全是因為賈恩侯還算得力,夫人回話前還是想明白的好!”
“是,王爺!”保齡侯夫人在水溶說話的時候確實實在衡量輕重,自己夫君死的不明不白,小叔一口咬定是災民,但是這位王爺來了卻說有疑點,若說自己本來應該相信自己小叔,可是自己丈夫臨死前一晚說的話她還記得,猶豫間水溶看到了突破,他知道這位夫人也許知道的不多但是肯定知道些什麼!
水溶並不心急,只是道:“夫人可以好好想想,本王就住在花園府的知府衙門,有事可讓人隨時找我!”說完水溶轉頭出了院子,到門口他對門口的看守道:“不要隨意進院子打擾,好吃好喝的照拂保齡侯親眷!”
“是!王爺!”士兵們異口同聲,穆霓裳在後面聽著心道:你可真會做戲!
出了院子穆霓裳對水溶道:“其他人你還去見嗎?” 水溶搖搖頭道:“走吧!回知府衙門!”
水溶的到來和他的話語在保齡侯夫人心中一石激起千層浪,她藉口自己頭疼回了房間,想想北靜王沒說錯,自己丈夫死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自己家的爵位也就到這裡了,但是兒子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能將功折罪自己家裡人只要不被發賣就還有機會!
水溶回到知府衙門也沒閑著,他和穆霓裳在章光鵬的書房裡開始查詢卷宗,穆霓裳看著自己丈夫一本本翻的極快嘆道:“略微休息一會兒吧,從早上到現在你都沒吃東西!”她說著把下人送來的飯菜端了過來,水溶合上卷宗走過來坐下,看看飯菜肯定是衛鯖吩咐人單獨準備的。
穆霓裳給他盛了一小碗雞湯面道:“記得劍飛說史家之前還吃燕窩,看來他們倒是真沒怎麼吃苦!”
“哼!”水溶端著面喝了一口湯道:“他們!何時關心過百姓的死活!”
“先吃飯吧!別生氣了!”穆霓裳知道他憋著氣,這裡的罪魁可不就是他的六哥!
水溶慢慢的吃著面,穆霓裳也沒說話仔細的吃飯,水溶突然笑道:“你說,若是我把她們都丟進昭獄,她們是不是一天也活不下了?!”
“不會,人逼急了什麼苦也就都能吃了!”穆霓裳一點也不挑食,她一邊吃一邊道:“我就不信餓久了會覺得昭獄的飯難吃,只不過有燕窩誰吃白粥呀!”
水溶點點頭道:“也對!也只有四哥這樣的,明明當了皇帝還在減少宮裡的例菜,弄得後宮怨聲載道的!”
“呵呵!”穆霓裳嚥下嘴裡的飯道:“你不知道,據說後宮女人們的脂粉銀子都被皇上剋扣,麗嬪打了一套赤金祖母綠的首飾被皇上臭罵了一頓!”水溶無奈的搖搖頭,中正帝節儉太過,自己經常被留飯,每次也就是六個菜左右,就連各位王府公卿的府上用飯都不只這個數量,難怪有人背地裡說四哥摳門 !
保齡侯夫人第二日就請人轉交了一封信函,意思是不敢勞動王爺,她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寫在了上面,其實史鼐確實參與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天生膽小所以一直心裡惴惴不安,還曾在死前的那個晚上對自己妻子說要去京裡首告!看過信函穆霓裳對水溶道:“也就是說自從章光鵬當上這個知府孝親王就開始指使他貪汙治河款項,這裡之所以有洪災完全是因為堤壩年久失修、河道淤堵造成的?!”
“不錯!我查閱章光鵬的公函,裡面確實有這些東西,還有他指使各地方縣衙貪墨治河銀兩的證據!”水溶眼神暗淡,查來查去只是坐實了孝親王的罪行而已!
穆霓裳摟著他的肩頭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抱著幻想,算了,他不值得你如此!”水溶點點頭靠在妻子的身上,他微微的閉上眼睛感受著妻子身上的溫暖,他的手腳再冰冷也沒有現在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