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兒子知道了!”水溶點頭應承,穆霓裳在旁邊對靜太妃道:“謝母妃!”
“那麼客氣做什麼?!”靜太妃看到柳絲媛眼神黯淡,想起她三朝回門正好是穆霓裳進府的日子,所以就沒讓她回去,靜太妃嘆口氣道:“絲媛呀!明天沒什麼事,你回家看看你母親吧!這段日子家裡事情多也沒顧得上,我也備了些東西你幫我和你母親道個欠吧!”
柳絲媛感動的起身道:“謝母妃!”她說完偷著看了水溶一眼,這也算是她回門,若是他能陪著自己的面子也好看點。
靜太妃也看到了,她笑著問水溶:“兒呀!你明天有什麼事嗎?”
“哦!有點,小四兒已經好了很多了,琪官和他總住在府裡自己也不自在,我給他們找了個房子,想著他們能做點買賣養活自己!”水溶早就看出柳絲媛的小心思,讓他去理國公府,等到抄他們家那天吧!
靜太妃不知道他是不是託詞就問了一句:“這事你交代個下人辦也就是了,怎麼還要親自去?”
“嗯!還有點別的事情一起辦了!”水溶對靜太妃一笑道:“明天我還得借您兒媳婦一用!”
穆霓裳一愣抬頭看他一眼,靜太妃倒是無所謂道:“去吧!沒事,趁著這兩日皇上放你們假多出去玩玩!”她以為水溶不想和柳絲媛回門找了個藉口帶著穆霓裳出去玩,柳絲媛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不只是她就連身邊跟著的檀心都是這麼想的,王爺好狠的心腸!
柳絲媛回去哭了一晚上,第二日勉強用粉蓋住自己紅腫的眼皮,出門的時候聽說水溶和穆霓裳早早的就坐著馬車離去了,她心裡一陣的酸楚!等到了理國公府,她再也忍不住撲在母親的懷裡一陣傷心,聽到女兒的遭遇理國公夫人心中暗恨,她摟著自己女兒道:“也難怪!她弟弟領著兵權,怕是皇帝要讓王爺好好的籠絡住她!女兒呀!你也不要和她硬碰硬,她一個舞槍弄棒的能有什麼溫柔體貼,你拿出琴棋書畫那些本事何愁不能把王爺攏過來?!”
“是女兒沒本事,就知道哭!”柳絲媛聽到母親的分析覺得也有道理,只是:“我瞧著王爺對她似乎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他們之前是認得的!”
理國公夫人整理了一下女兒的頭飾道:“你懂什麼?!他是王爺,講的是利害關系,感情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你看看你父親還不明白嗎?!”
“女兒!”柳絲媛想著父親這些年對母親還有家裡的態度勉強的點點頭,但在她心裡王爺不是父親那種人!
穆霓裳看著跟在後面冷劍飛的馬車和自己分道揚鑣一愣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水溶道:“我答應了瑪拉神女去皇陵,咱們出了城換馬!”他就是假裝讓人以為他是帶著穆霓裳出城去玩,才能掩人耳目。
果然出了城瑪拉神女和西雅已經等在五裡亭,水溶讓馬車上的花富和馬夫等在這裡,他和穆霓裳帶著瑪拉師徒快馬加鞭趕往皇陵!到了祺祥帝的陵寢,瑪拉神女用麻衣教特有的祭祀方式給自己父親祈福,最後她讓西雅遞給她一個瓷壇,水溶疑惑的看著她道:“這是?”
“我母親的骨灰,當年她被執行了焚刑,但是我知道她希望有一天能再見父親一次!”瑪拉神女走出祭殿,在一棵樹前她單手較勁那樹連根被她拔起算寸,露出一個樹洞,穆霓裳驚訝的看了水溶一眼,水溶也沒想到自己的長姐如此厲害!瑪拉神女將她母親的骨灰送入樹洞她又把樹安放了回去,她低聲道:“母親,女兒把你送還到父親身畔,您可以閉眼了!”
水溶沒想到自己老爹一次不負責任的行為讓一個女人失去了生命也讓女兒執念至今!他上前扶起瑪拉神女道:“長姐,父親知道了會很開心的!”
“我想也是!”瑪拉神女站起身對水溶道:“謝謝你完成我這幾十年的心願!”
水溶一笑道:“長姐太客氣了!”
瑪拉神女又給祺祥帝上了一柱香四人才騎馬回京,這一來一回路途不近,饒是四匹千裡馬也是勉強在城門關閉前才把他們四人送回京!此時北靜王府裡柳絲媛早就回來了,還特意過來給靜太妃道謝,等到晚膳時靜太妃問起才知道水溶和穆霓裳還沒有回來,跟著柳絲媛的秦嬤嬤道:“王爺怕是沒忙完事情!”
蕊心在旁邊天真道:“我怎麼聽說王爺帶著王妃出城去了?!”
“好了!”桂嬤嬤怎麼會不知道她們要幹什麼!
柳絲媛笑道:“王爺和王妃的感情真好!”她上前伺候靜太妃用膳,靜太妃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在宮裡多年這些手段她怎會不知道!相比較起來她更喜歡直白的穆霓裳,至少這孩子的笑容是真誠的!是這些年自己從未見過的真誠!
水溶和穆霓裳自然趕不上晚膳,兩人回來梳洗一番先去給靜太妃請了個晚安,靜太妃看到兩人道:“用了晚膳沒有?”
“呃,還沒有!”穆霓裳一咬嘴唇,他們能趕上城門關閉前回來就不錯了!
旁邊的柳絲媛笑道:“王爺帶王妃出遊不該誤了晚膳,王爺的身子要緊!”
水溶一抬眼皮冷冷的看了柳絲媛一眼道:“看來理國公夫人今天教了你不少東西!”柳絲媛一愣,水溶冷笑道:“我似乎說過,這兒不是理國公府,你們家那一套給我收起來!”穆霓裳在旁邊看到柳絲媛眼圈都紅了偷著拉拉水溶的袖子,她自然知道柳絲媛話裡有話,只是對於她們這種關系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完全沒放在心上。
靜太妃作壁上觀,這個柳絲媛真是太傻了!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是侵淫深宮多年,十二自十來歲起就跟在老皇帝身邊,莫說後宮的那些手段,就是前朝的勾心鬥角他早了熟於心!穆霓裳也許是個通透的孩子,但是她領兵多年又在朝廷任職,即便她不屑做那些事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能在中正帝身邊伺候還能得到皇帝信任和重用的人怎麼可能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