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以往不同的是客棧門前不遠處站了一個身高不到五尺的小二,一身補丁灰衣,一頂幹淨的布帽和肩上一條不知洗了多少遍的白毛巾,褲腳則被繩子綁紮了起來!此時他正四處張望著,嘴裡似乎還在嘀咕著什麼?
客棧從外看去很簡陋甚至有些破舊,雖說是客棧但也許只是因為屋子外不遠處立著一面幾丈高卻又殘缺不全的茶旗。屋內有二十幾張破舊的桌椅和一張算賬的櫃臺,場地極為寬敞!樓道和二樓也並沒有什麼奇特的。
此時,客棧的掌櫃正在大堂內不時的來回走動著,心裡似乎心事重重但眼睛又不時的在瞄向門外!就在這時原本是在屋外的小二卻急沖沖的跑了進來!正要張口說話時,掌櫃忙是迎上去:“少爺,回來了嗎?”
“沒有,不過好像來了四個人,正打北邊來!”小二氣喘籲籲的答道。
“四個人,是往這裡嗎?”掌櫃自知這些時日客棧雖然會來很多的客人但今日天色也已不早了,好多的客人也都早就回家了!這麼晚了又還會是誰到這呢?
“是往這來的,”小二忙是點頭,十分的確定的回道。
“你看清那四人是什麼模樣沒有?”
小二搓著手上的白布,歉意的笑道:“太遠,看不清!不過他們穿的衣服倒是各不一樣!其中一個穿黑衣的像是帶了面具,”
掌櫃聽罷揮手示意那夥計快去準備!嘆氣著大步去了門外。剛一走出門口就已遠遠瞧見那四人,從左起第三個人年紀約莫四旬至五旬之間,而第四個年紀卻只有十四五歲,他們個個神情嚴肅不茍言笑!當再看那個黑衣人的臉時,卻不猶的心底一驚“那哪是什麼面具!整就是……”
不等把話說出,又是低著頭喃喃自語:“難道是..?”等再次把目光轉向那四人時,掌櫃全身上下卻開始不自住的哆嗦了起來:“果真是他,他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就在這時,遠處那四個人已突然停住腳步,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紅衣男子環顧著四周!其餘三人也都是欲做拔劍之勢。當紅衣男子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掌櫃後,便突舉起了右手並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人方才回劍入鞘,繼續前行....。
再說紅衣人見門口處站著的不過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也就沒多在意!只是徑直著往客棧內走去,好似這本不是客棧,倒像是這的熟客一樣。選了一張桌子居中的位子坐了下來,黑衣人環顧著四周卻不見有人來招呼!
後面那兩人進門時見老者目光呆滯,都是各自相視而笑。走在最後面的那一個忍不住說了句:“小二,住店,”見老者似乎並沒有聽見,於是又用右手輕輕拍了下老者的肩,可手指剛碰到肩便感覺略有不對!手像是被什麼給反彈回來了?這一驚不要緊,可聲音還是讓走在前面的白衣人聽到了,白衣人回過頭:“什麼事?風兒,”
風兒只是白衣人對他的慣稱,其實他就是叫淩風!也是紅衣人的獨子,白衣人正是淩風的三師叔‘柳原橋’。
驚魂未定的淩風對剛才的感覺有些不相信!當聽到三師叔叫他時,便立時回道:啊,沒什麼,”欲再把手伸過去時卻見那人突然往後退了幾步!還伏跪在地上嘴裡哆嗦著:“少俠,饒命.少俠饒命!”見他如此,頓時也不知所措!雖遲疑著但終還是上前把他扶了起來:“小二,我們是好人!不會害你的。”
老者舒了一口氣看著淩風:“哦!不知幾位大俠是.....”
柳原橋搶過話語,說道:“啊,我們這一路沒多少銀兩,倒四杯茶解解渴便行了”
淩風一邊小聲咐合:“師叔,你身上不是有銀兩嗎?”
柳原橋看了一眼淩風,又忙是叫住了掌櫃:“啊,掌櫃,再給我們準備兩間上房吧。”
耳聽如此,淩風不禁很想知道:“師叔,您怎麼知道他就是掌櫃啊?”
“你有見過年齡這樣大的小二嗎!”
淩風知道自己又是鬧了笑話,不禁有些難為情!現在聽到也是故作不語。
柳原橋笑了笑,拍著淩風的肩膀!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大堂內走去:“風兒啊,我們初到江湖,切記!有兩樣東西不可外露,”
“哪兩樣東西啊?師叔,”淩風會稱柳原橋為師叔倒也是不為過!因為柳原橋交過他武功;不止是柳原橋就連堂內那個環視著四周的黑衣人,他也是交過的。
柳原橋看了看背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武功,錢財!”
“師叔,您不是老手了嗎,怎會如此害怕?”淩風見三師叔如此擔心,所以才發出了疑問!
“我雖不怕,可現在的江湖早已不能和十八年前相比,尤其是“風兒”你得多加小心!”柳原橋放下左手,聽風兒說他是老手,不竟卻想起了那年在藏金閣的事!說話間,兩人也已步入了大堂。
黑衣人見柳原橋和淩風已經步入了大堂,當即起身伸手道:“四弟,淩風快坐,二哥還有要事相商,”
黑衣人名叫高奇,柳原橋是他在武林大會處相識,因見其聰明過人所以便與之深交,後來在朝廷頒發禁武令之後,更是成了患難之交。柳原橋伸手微笑道:“三哥,客氣了!”說罷便已入坐。
而就當柳原橋正欲相問是什麼事時?紅衣人的劍卻突然落在了地上!紅衣人也並不急著去撿起,而只是眼睛直直的盯著站著的淩風。柳原橋知道情況不妙,他雖然稱紅衣人為二哥但五人之中他最敬畏的便是二哥,最佩服的便是六弟的豪情;一直也是深知二哥脾氣,平時他都是劍不離身而每次劍無故落地,便定是風兒又惹二哥生氣了。 因為怕上次的情形這次又重演所以這次急忙著站起身對仍站著的風兒呵訴:“淩風,你還不快向你爹認錯。”
平日裡紅衣人對淩風極為嚴,動不動就是打!而淩風卻一直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他親骨肉:“認什麼錯?”
黑衣人又向淩風使著眼色:“你還嘴硬!”
淩風這才不再做聲並走過去把劍撿起雙手交於紅衣人手上並怯聲說著:“爹,風兒知錯了”
紅衣人一罷手並不看淩風,卻只是把劍放在了桌上,他似乎還在沉思什麼事!
然而這些卻全都被站在不遠處的掌櫃看在了眼裡,他的雙眼一直在打量紅衣人手中的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