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其神情,似乎就像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眼鏡男子的臉上,一片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波動,話語中的聲音,也是不帶一絲怒意。
“劉哥,難道你就……”
想將後面“認慫”二字說出,但瞅見劉姓男子冷冷的神情,光頭李二娃,還是將後半句,嚥了回去。
“黃毛,你的意思呢?”瞥了光頭一眼,眼鏡男子,轉過身子,望著坐在左側的黃發青年,低聲詢問道。
“呵呵!”聽到問起自己,低頭的黃毛,抬起雙眼,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呵呵一笑之後,放下筷子,“我黃毛,本就是一個小混混,算不上什麼大人物,與各位老大,是沒法比!”
“少說廢話,直接說出你的想法吧!”一位赤膊男子,不耐煩地出聲。
“我不是什麼大人物,這臉面,我丟得起,這慫,我也認了!”說完之後,招呼了另外兩位年輕人一聲,推開椅子,朝著大門之外走去。
“對了,眼鏡哥”,走到門邊,黃毛停步轉身,“你說,如果那年輕人真的發怒了,他敢對我們下死手嗎?”
說完之後,推開院門,黃毛再沒說話,直接邁步而出,漸漸消失在幾人的眼前。
敢嗎?他不敢!但是,那雙眼眸之中,為何讓我感到了淡淡地殺意?為何一想到他的目光,我就背脊發涼?看著黃毛遠去的背影,院內的幾人,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秦岱宇那雙冰冷的眼神。
“劉哥,你們慢用,我先走了!”片刻之後,寂靜的院內,光頭的李二娃,突然推開椅子,匆匆地告辭一聲後,也離開了小院。
“劉老五,我胖嫂其他什麼優點沒有,但我還是知道,受人之恩,必定回報!”注視著光頭消失的身影,肥胖的中年婦女,回過頭來,望著眼鏡男子,“所以,對於今天兩人,那位中年男子,我不但不會出手去報複,而且還要還他的恩情。”
說到此處,胖嫂喝了口白酒,放下酒杯之後,才繼續開口,“至於那位年輕人,我不怕你們幾位笑話,我是真怕了,我今生都不想再與他打交道。”
朝後挪動了幾下椅子,肥胖的女人,略微吃力的起身,“劉老五,我不希望,你今後步入我家老二那般的境地,八年,八年時間,就這麼沒了。”
或許是勸誡,也許是忠告,說完之後,肥胖的中年婦人,也慢步跨出小院,朝她家中走去。
“現在,你們幾個,還想著要報複嗎?”一臉平淡地看著胖嫂的身影,完全消失,眼鏡男子,才低沉出聲,目光之內的神情,也變得陰沉不已,在八位赤膊男子身上,緩緩掃過。
“劉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忍了,不要去報複?”聞言之下,八位赤膊男子中的一位,有些詫異地出聲,望著眼鏡男子,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議。
劉姓男子,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幾人,可是一清二楚,說是一條隱藏在暗中的毒蛇,都不為過,現在突然聽到他要放棄報複,幾人內心,有些大感意外。
“像我們這樣的人,半白不白,半黑不黑,在社會中混跡,早晚有一天,都會敗在其餘人手下,都會將這片地盤,給讓出去,所以,這樣的失敗,我早就有所預料,只不過,今日的情況,出現得早了點罷了。”
“既然早晚都得出現,我們早晚都得讓出位置,那又何必計較今日的臉面?”
話語聲中,眼鏡男子看似平靜,但其此時的內心,卻猶如翻江倒海,難以平靜,以他的性格,哪裡能忍受如此的羞辱!
但是,在中心醫院內,他哥告訴他,此人他招惹不起!
就是這句話,讓眼鏡男子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暗自忍受下來。
“都回家吧,不要再想著報複的事,胖嫂說的對,八年,人生能有幾個八年啊!”彷彿一下子變得有些蒼老一般,眼鏡男子,嘆息一聲,對著幾人揮揮手後,便從椅子上站起,慢步進入房間,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