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夫人細說。”阿白從思索中回過神來，認真地看著麗夫人。
麗夫人站起身，款款走向小偏廳。眾人目送她過去，片刻後，她捧著一個棋盤迴來，並將棋盤放在了餐桌上。
“暗衛是人魚王登基時就伴其左右的一股強大的勢力。”
麗夫人邊說邊拿起四個黑色的棋子，分別放在棋盤的四個角落。
“暗衛只負責保護人魚王，但上任人魚王是沒有這股勢力輔佐的，這些暗衛像是憑空出現的怪物，然而他們出現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撼動他們的地位。”
麗夫人拿起一些白色棋子放到角落裡，再用黑色棋子將這些白色棋子全部擊倒。
於是每個黑色棋子的四周，都躺倒了許多白色棋子。
有種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既視感。
“我不知道人魚王為什麼能得到這樣的勢力，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關於暗衛的任何事，而這些暗衛自從那夜之後，也沒有再出現過。可我知道，他們一直都在。”
“夫人有沒有猜測過他們的來歷呢？”
“豈止猜測，我還查過，然而一無所獲。”麗夫人將手中剩餘的白色棋子扔到棋盤上，整個棋盤鋪滿了白色的屍骸，唯獨還立在棋盤上的，唯有那四個黑色棋子：“他們太神秘了，我甚至不能確定他們是什麼種族的人。唯一的線索，是那一夜制止我自裁的時候，那個搶奪我手中匕首的暗衛，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絲詭異的氣息。”
“詭異的氣息？”
“對，很詭異。我自認……咳，我是說，我從來沒有感知過那樣的氣息，像是不存於世，卻又異常邪惡強大。說實話，即便是血族，也沒有如此邪祟。”
血族！
一道閃電劈開了阿白腦海中的混沌，她終於想起來麗夫人這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到底是哪裡來的了。
血族侯爵！
當初那個心心念念想要得到海之女神的眼淚、愛美又酷帥叼的血族女侯爵！
那個幫她將追殺她的玩家連殺十次，導致追殺者掉足三十級的血族侯爵！
阿白麵對麗夫人時的熟悉感，正正是面對血族侯爵時候的感受！
“夫人，容我打個岔……”阿白小心翼翼地試探：“您跟血族是不是有什麼聯絡？”
此言一出，廢柴同盟會的小夥伴們還沒覺得有什麼，麗夫人卻突然驚得失手碰翻了杯子。
啪！
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眾人還沒來得及驚愕，又聽見不遠處發出了連環碰撞的金屬聲，好幾個鍋子掉在了地上，“哐當哐當”地搖晃，足以顯示主人的震驚。
眾人抬頭看去，奧黛麗臉上也血色全無。
於是大家都明白了。
麗夫人撫著桌子，讓自己穩住身形。
她顫抖著拿起另外一個杯子，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冰水。
捏著杯子的手也在發顫，杯子裡的冰塊咔啦咔啦地互相撞擊，在寂靜的餐廳裡，清晰地刺痛了每個人的耳膜。
許久之後，麗夫人放下杯子，扶了扶自己的髮髻，溫聲軟語問道：“小姑娘，為何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