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2頁)

如此貼心人兒,誰能不愛?“趕明兒媽媽給你們做新的。”徐婆子疼愛地看著阿芙,是個機靈人。

衣裳有了,徐婆子便親自去翻箱籠,一面催道,“衣裳我來找,你倆快妝扮起來,可不能讓貴客久等了。”

又把她倆屋裡的小丫頭支使得團團轉,“興兒你蘭汀姐姐的裙子呢?還不來幫我找!”

阿芙忙一扯阿福,兩個急急忙忙去妝臺前上妝。

梳妝打扮,修飾容貌是瘦馬的必修課,尤其是阿福姐妹二人這樣的一等瘦馬,對如何讓自己的容貌發揮出十二分的美貌更是瞭然於心,不多時兩人就各自上妝梳頭打理整齊,換了衣裳往徐婆子跟前一站,喜得徐婆子連聲說好。

只是美中稍有不足,小瘦馬梳著丫髻小辮,不需滿頭珠翠,可也不能太素了。

徐婆子往兩人光禿禿的手上逡一眼,一把捋下自己手上的一對翡翠鐲子,一左一右給姐妹倆個戴上了,碧鐲襯皓腕,頗有些腕底生香的意境,這才覺得勉強能見客了,領著人急急往雅室去。

雅室裡,樂娘已換了一支曲子,徐婆子打起簾子的時候,剛巧到了尾聲,箏地一聲繞梁的餘韻中,楊木高低底的弓鞋跨過門檻發出“磕噠”一聲輕響,有些兒脆。

朱公子抬眼兒望去,就見出了錯的藍衣小姑娘羞紅了一張白生生的臉,深深低下頭去了,只見得一頭鴉羽似的發,泛著潤澤的光。

就是她了,只驚鴻一瞥,朱公子就認定了那張繁複在他夢裡出現的臉。

倒是跟夢裡的人一樣的害羞。朱公子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想起夢中的一個場景,白生生的身子被彎折成一個纖弱易折的弧度,泛著桃紅的肌膚上沾了瑩瑩的汗珠子,粉蜜桃一樣,嫩得輕輕一碰就能出水……

喉中忽然就有一絲幹渴,朱公子心念微動,目光重新落在那人身上,卻猶如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身量還未長成的小姑娘柔弱纖細,像一顆可憐巴巴的豆芽菜。

頓時什麼心思都煙消雲散了。不過是夢裡荒唐,他莫不是魔怔了,朱公子的臉色便有些冷。

徐婆子一眼瞧見,那顆心喲,哇涼哇涼的,涼透了。

吳明德也看見了朱公子冷下來的臉,但他卻沒有錯過朱公子看見藍衣服小姑娘時眼底的微瀾,忙擠眉瞪眼地對徐婆子示意。

好罷,來都來了,徐婆子臉上重新堆滿了笑,揚聲道,“姑娘拜客了。”心裡已經是放棄了朱公子這個貴客。

進門的時候因為緊張出了錯兒,鞋底磕到了門檻,阿福這會兒是愈加的小心謹慎。聽著媽媽的指令盈盈地向前走了幾步,眼角餘光看見阿芙拜下去了,自己也趕緊深深地對著上座行了個萬福禮。

縱然沒到見客的年紀,這相看的流程是早就練熟悉了的,定然不會再出錯。阿福自信滿滿地想著,就聽見座上的人說話了,“你叫什麼名字?”

問誰?阿福猶豫了一瞬,阿芙已經開口答道:“妾名蘭汀。”她說著微微抬頭,一雙媚眼盈盈地朝座上的貴客望去,霎時看住了。

朱公子卻只看著阿福,又問了一遍,“穿藍色衣裳的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芷沅,”阿福心想著這跟媽媽教導的相看流程不符,低了頭回答,沒有急著露臉。

小姑娘衣飾簡單,湖藍的褙子,裡頭鵝黃衫子,配一條白挑線裙子,頭發梳了辮子烏油油地垂在胸前,頭上只簪著一枚銀質草蟲簪,看起來素素淨淨地。她低著頭看不見臉,只見她戴著白玉珠小耳墜的耳珠嫩生生地看起來和她的人一樣小巧可愛。

她只怯怯地站在那裡,他心裡就湧出來無限的憐惜。沒見著人之前他還有些懷疑,真見著了人,他不由得相信所謂的前世今生了。只是夢境中與現實裡落差有些大,如今的徐氏還是個黃毛小丫頭呢。

“芷沅,”朱公子按下心裡思緒,念著芷沅兩個字忽爾笑了,“沅沅可是怕我,怎麼不抬起頭來?”

男子笑得有些輕浮,但他的聲音太好聽了,像涔涔的琴、瑟瑟的蕭,低沉悅耳,叫人生不起氣來。當然,瘦馬本就是養來給人取樂的,也沒那個資格覺得冒犯,阿福含著笑,規規矩矩地抬起了頭。

卻見座上的男子穿了一件湖色泥金纏枝牡丹紋的大袖交領道袍,沒有束帶,隨意地靠在寶藍緞面繡喜鵲登枝的靠枕上,再悄悄往上看,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雙目一碰,阿福赫然一驚,長睫微垂,藏在袖子裡的手不由收緊了。莫非這就是見過客的姐姐們說的,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似乎也不是很討厭呀。

朱公子見了又是笑,“我長得很嚇人麼,怎麼不敢看我?”

“公子儀容不凡,叫人不敢直視,”阿福暗暗給自己鼓勁,又抬起頭看了看那朱公子,長得是劍眉鳳眼,俊美之極,可惜有些浮浪,不像是正經人。

也是,能來買瘦馬的,又有幾個正經人。阿福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小動物,大概還要評判她毛色好不好呢。

“姑娘我見猶憐,本公子卻想一親芳澤。”朱公子見她小兔子樣怯生生地,就想逗弄她。果然聽了這話,小姑娘又抿著唇低下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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