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又不是小姑娘。”盛晰歪過頭，於返景的腦袋就靠在他的肩上，他伸手揉了揉。
“不是小姑娘就不能抱嗎？”於返景悶悶地問。
“也不是。”盛晰換好拖鞋，“只是有點不習慣。你都當上影帝了，應該演過很多愛情戲了吧。”
“沒有。”
“沒有？”盛晰驚了，隨即他就知道了為什麼於返景說他不懂愛，這人大概是真的不懂什麼叫愛情。
“真的沒有。根本沒接過有愛情元素的電影。”於返景還是抱著盛晰，沒有想松開的樣子。
“好啦。”盛晰拍了拍於返景的手，“去沙發上坐著吧，可樂也幫你買了，怕潮氣的話去開個除濕機，嫌沙發不舒服臥室的床隨你躺。我先去洗個澡。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陪你對戲。”
他又頓了頓：“等一下，對戲是這樣用的嗎？”
於返景這才松開手，幫盛晰把還放在地上的袋子提起來放到茶幾上。
那口袋裡的東西也都是些生活用品，還有一些方便食品。
以及，一罐可樂。
很快浴室的水聲響起，他拿起劇本，眼神落在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上，卻想著剛才他抱上去時盛晰那個不自然的抖動。
水聲完美地掩蓋了冷水沖刷上傷口帶來的刺痛感。
盛晰卻像毫無痛感一般面無表情，血已經止住了，盛晰將傷口上還殘留的血痕清洗幹淨，塗上消□□水，咬住繃帶將傷口纏緊。
在腰部的傷口，只要動作一大，就容易再次崩開，更何況這傷口很深，只能先這樣撐一陣了。
水聲不知不覺已經停了，於返景的劇本還沒有翻過一頁。
盛晰擦著頭發，隨便套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走了出來。
“怎麼還坐在這裡？不是讓你去臥室的嗎？”
盛晰在於返景的身邊坐下，夾帶著一股於返景熟悉的薄荷氣息。
“這裡燈光亮。”
於返景覺得自己可能是哪個程式被燒壞了，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反正他說完就後悔了。
“好吧……我這身體有點撐不住了，先去睡一會兒。”盛晰把毛巾隨手往沙發扶手上一扔，有點無奈，“需要我幫忙嗎？”
於返景意識到盛晰指的是對戲的事情，他搖頭道：“不急。晚安。”
盛晰站起身略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於返景，頭發的陰影恰到好處地遮住他的眼睛：“晚安。”
等到於返景差不多過了第二遍劇本，已經接近黎明瞭。
他抬頭看了眼鐘，指標的滴答聲在安靜的環境裡非常清晰。
他躡手躡腳地站起身，推門進了臥室。
盛晰開了一盞夜燈，此時燈光柔和地撫摸上他的睡顏，他安靜地側躺著，櫃子上還擺著一副眼鏡。
於返景從來沒見過盛晰戴眼鏡。
他悄悄地繞過床尾，坐上了床的另一邊。
盛晰睡眠很淺，在床墊由於另一邊有重力作用而産生輕微顫動時就醒了。
“看完了？”
“嗯。”
盛晰應該是翻了個身，於返景背對著他，看著幾乎沒有燈光的窗外。
他就這麼看著，直到破曉的第一縷光穿透過重重荒原，輕柔地彙聚在他的手邊，暈成一個小小的光圈。
於返景嘆了口氣，在那光下他伸手扣住盛晰的手，俯下身，輕輕在唇邊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