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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晰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是江鷗的鳴叫聲，入目是刺眼的陽光。
他艱難地抬起一隻手遮住眼睛，帶起了一小簇水花。
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之後，原本模糊的視線才開始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從身邊彌漫的湖水的味道來推斷，他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那個噩夢一般的競技場，還有小小的浪花不時溫柔地拍打著他的手臂。
他還記得在自己徹底暈過去之前，恍惚間看到於返景手裡拿著一個發光的東西，正一瘸一拐地朝他跑過來。
那現在……於返景呢？
盛晰撐著地費力地爬起來，身上沾著的沙石細細碎碎地掉落下來。
他的包靜靜地躺在一旁的一塊幹燥突起的岩石上。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將手探進衣兜裡，直到摸上那幾顆圓圓的小球才略微放下心來。
盛晰想當然地認為這裡就是斷橋的對岸了，可這裡的畫風和對面完全是兩種模樣。
哪有一座城市橋的這頭是幾條商業街，橋的那頭就變成大荒了？
這裡除了水之外，視線可及範圍之內盡是一片荒蕪。
不過也可能他身處低窪處，反正他看不見什麼人煙。
而且最重要的問題是，根本沒有於返景的影子。
“於返景。”
“於返景！”
盛晰嘗試著喊了幾聲，其實在他的意料之中，除了江鷗的鳴叫和水聲，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回答他。
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於返景。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目前的形勢對他來說都非常不利。
不過盛晰還是要先確認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把手環的地圖光屏調出來，找到了那個代表自己定位的小點。
然而右上角顯示的地點名稱讓他徹底愣住了——
卡亞湖。
“卡亞湖……”盛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斷橋和卡亞湖明明還有一百多公裡的距離，而現在卻告訴自己，這裡就是卡亞湖。
彷彿就是在做夢。
要麼這就是被安排好的結局，要麼這是一場意外，盛晰其實更傾向於第一種。
他還記得鄭姐好像在車上說過，雖然政府一直說病毒爆發的源頭是黑色大樓，但人們暗地裡傳的卻是卡亞湖。
忽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