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餘秋白又一次拿著糖葫蘆走在江無言後頭時,他的內心五味陳雜,感覺自己像吃軟飯的小白臉。
江無言看破不說破,雜七雜八買了一大堆東西給他拿,還想逗他時,街中突然躥出一頭發散亂的男人抓住他的手臂。
那人顯然出門匆忙,外跑都沒套,只穿了件裡衣,看到江無言時眼睛瞪大,慌慌張張喊,“救命。”
江無言拍拍他抓著自己的手,又示意餘秋白不需要上前,大略詢問起情況。
原來是男子的夫人懷胎八月要生了,産婆今日臨時有事出門,最近的醫館都要走小半個時辰,丈夫匆忙出門,沒想到沒跑幾步便撞見上街的江大夫,這才不管不顧沖上去,抓救命稻草一樣將人抓住。
救人刻不容緩,江無言跟著男主人就往家沖,婦人躺在臥房□□,丫鬟家丁站了一排,個個怕的要死,瑟瑟發抖。
江無言進房一看,女人的羊水已經破了,現在也沒有很湊效的手段,只得準備東西,當場接生。
他掀開被子檢查産婦情況,同時叮囑餘秋白準備工具,“剪刀,棉花,棉布,酒...白酒,越烈越好,燒一壺水,另外再準備一床棉被,拿過來。”
餘秋白這輩子沒見過男人接生,但現在也容不得他想那麼多,逮住一名丫鬟便跑去拿東西。
男主人也去找,兩人合力很快備齊,江無言先給剪刀消毒,檢查完□□口的收縮情況以及分泌物,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剪了下去。
還是大學生時,江無言學的不是婦科,他的志向也不是當婦科醫生,當然他最後什麼醫生都沒當成,哪怕上學時日日在解剖室泡著,上手術臺也沒住過一次刀。
因為家裡人不允許,總怕出點什麼事,所以即使心裡有這麼個心願,但人就是要有點什麼事無法稱心如意。
這場落後的接生手術持續了一個半時辰,後期江無言給産婦配了湯劑,藥物比較給力,喝下去不到半時辰,胎兒就完整出來了。
萬幸沒有出什麼大事,江大夫手裡拖著那個皺巴巴的小嬰兒,心裡莫名感覺很柔軟。
他辭別時男主人千恩萬謝不必多說,餘秋白看他的樣子也很奇怪,似乎沒見過這麼大膽的人。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他問,“為什麼願意給女人接生?”
江無言,“她生孩子,不就要接生,沒人接,難道讓她自己生?”
餘秋白,“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男人,她是女人,男女...授受不親。”
“...”江無言看他問的這麼認真,突然輕笑一聲,“我是...大夫。”
他終於說出來,“我是大夫,大夫就是要治病救人的。”
餘秋白還是很認真,像是在回憶他的笑,又像在確切思考這個問題。
看他這麼嚴肅,江無言鼓勵他,“你今天做的不錯,很有當醫家的潛質,將來可以朝這方面發展。”
餘秋白,“你...會幫我嗎?”
江無言,“那就不一定,你今天一切都做的很好,只有一點不甚和我心意。”
“哪一點?”
江無言,“你要叫我“叔叔”,不這樣叫不禮貌,畢竟你才五歲。”
餘秋白,“...我不叫。”
“不叫不行,你幾天前還親親熱熱的這麼叫我,你不叫今天晚上不準你上床。”
餘秋白,“...。”
“...叔叔。”
江無言,“你說什麼?我沒聽到你再說一遍。”
“...”簡直是欺人太甚。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終於趕上了雖然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