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數十名衛兵揮刀而上,阻攔的花都人也用各種武器反抗,可奈何實力懸殊,一來他們武器粗糙,二來武技低劣,根本就不是衛兵的對手。
狹窄的小巷中,不時有璀璨的血花湧現,鮮血四處飛濺著,在地面上塗鴉出一個又一個殘酷的圖案,每一道落地聲,都意味著一個花都人的倒下。
雅戈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向前挺進。
他沒有去憐憫,被衛兵一刀刀砍得鮮血淋漓花都人,沒有去注意花都人的哀嚎,而是一路吹著口哨,到了尼歐家門前。
他跳下馬,抬腿要進門。
一個血人拉住了他的腳:“不準進。”
雅戈低頭厭惡地看了那人一眼,一腳把那人的手甩開,隨即一腳踩在那隻手上,雅戈的腳擰動著,將血人的一隻手踩爛。
雅戈回頭,沖倒在血泊中的人吼道:“你們他媽別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天沒下殺死你們的命令,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要是再惹老子,你們所有人,死!”
言罷,扭過頭來,朝前一掌拍出。
渾厚的力量,如一把數十米寬的大刀,將尼歐的家摧毀,石塊摔落聲中,一名白發蒼蒼的婦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躺在一張鋪床上,在不住地咳嗽。
灰塵湧動,雅戈走到婦人床邊。
老婦人朝他看來:“你是雅戈?”
雅戈點了點頭。
尼歐的母親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記得你小時候,還吃過我烤的麵包呢。”
雅戈道:“是的,吃過。”
老婦人繼續道:“你小時候啊,嘴特別饞,尤其愛吃沙拉醬,其實我也特別喜歡吃沙拉醬,我還記得,剛結婚那會,老公特意為我做了幾罐沙拉醬,結果,哈哈,倒有一大半是讓你給吃了。”
雅戈道:“我現在還喜歡吃沙拉醬。”
老婦人呢喃著:“那時候,老公讓我把沙拉醬藏起來,可我捨不得,你那樣可愛,我怎麼捨得不讓你吃沙拉醬。”
雅戈微微一笑道:“您真好。”
說著話,他一隻手卻是掀開了蓋在老人身上的棉被,老人嶙峋瘦骨暴漏無疑,他無理地一隻手攥住老人的衣衫,作勢就要把老人提起來。
他口中說著:“既然你對我這麼好,那你臨死前,再幫我一次吧,只要我把你帶回去,就能夠升官發財,放心,你死後,我給你葬身之地,多撒幾罐沙拉醬就是了。”
雅戈一張肥臉上布滿笑意。
可忽然他抬起了頭,朝巷口望去。
逼仄的小巷口,一名青年緩步走來,他好像看不見遍地橫流的鮮血,也聽不見悽厲瘮人的哀嚎,他走得很歡快,有時會跳起來,恰巧跳過擋路的血泊,有時左移右閃,繞過一個又一個衛兵。
轉眼間,他來到了尼歐門前。
但他並沒有直接進來,而是在門口的一處小攤處買了一套煎餅,對於這種來自東方的簡便食物,他充滿了熱愛,小販剛一做完,他就猛吃起來。
雅戈放下拉著老婦人衣服的手,看向吃煎餅的青年:“你是叫諾亞,對吧?”
青年點了點頭,點頭的時候,一點薄脆掉在了地上,他蹲下身撿起,吹了吹後,放進嘴裡。
雅戈冷冷地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諾亞不假思索道:“送你。”
“送我?送我什麼?”
諾亞將最後一口煎餅放進嘴裡,一邊嚼一邊說:“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