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心生暖意。
“我吃過了。”
諾亞打算騙小女孩,可咕咕叫的肚子出賣了他,於是他只好大灌了幾口,然後將湯飯遞到了小女孩面前,小女孩伸手接過,狼吞虎嚥,吃了個一幹二淨,看來她是餓急了。
“你累死累活,不讓我去尋死,究竟有什麼目的?”等小女孩吃完後,諾亞開門見山道。
小女孩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諾亞暗罵自己一聲,他剛才問話的語氣實在是太生硬了,像是在訓斥一個犯人。
“我還是透過閑聊,慢慢從她嘴裡套出我想知道的吧。”一個小小的、帶著點陰謀詭計的計劃,在諾亞心中生成,但還沒等實施,小女孩率先開口了:“那個,大哥哥,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可以。”
得到允許後,小女孩並沒有直接開問,而是又詢問道:“大哥哥,我問的問題,應該……會牽扯到死,這件事,您真的不介意嗎?”
諾亞一笑:“不介意。”
幾天前,他一心尋死,不過是置氣而已。
“那……我就大膽發問了,大哥哥,如果你不想回答,直接不理我就可以了!”小女孩明顯興奮異常,“大哥哥,幾天前,我見到你時,你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精神頹廢,是不是不……不想活了?”
問完後,小女孩謹小慎微地看著諾亞,顯然生怕這個問題惹得諾亞不開心。
“是。”諾亞坦率回答。
小女孩喜容更盛:“那……如果不是後來遇見了我,以大哥哥你必死的決心,會不會,你就真的死在這荒山野林之中呢?”
“會。”
諾亞當時傷心欲絕,若後來沒有小女孩這一插曲,他還真可能命喪黃泉。
“那……我算不算救了你一命?”小女孩眼睛睜得更大,直直地看著諾亞。
“救了我一命?”諾亞默唸了一遍,微微皺眉,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似乎小女孩從一開始遇到他,就一直在努力讓諾亞承認一件事,那就是小女孩救了他一命,“救命之恩大於天,她是想用救命之恩這一恩情,來讓我為她做事?”
諾亞隱隱覺得自己猜到了原因所在:“對,你是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言罷,諾亞靜坐不語。
他想看看接下來,小女孩會讓他做什麼。
“幫忙殺死她的仇人?幫忙將她帶出這荒山野嶺?幫忙找到她的父母?或者是,要我永遠效忠於她?”諾亞胡亂猜測著。
小女孩倒是先高興得手舞足蹈,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蹦過來蹦過去。
許久後,她才又轉回諾亞面前。
“大哥哥……你看啊,既然你也承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那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
小女孩一字一頓地道:“大哥哥,你能不能……做我的朋友?”
諾亞傻愣住了。
“你說什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女孩為了他,差點失去自己的性命,最後居然只是希望諾亞做她的朋友,而且還是以一種懇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