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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女孩不曾露出半分痛苦神色,反而是一臉歡愉,高興得手舞足蹈,圍著諾亞打轉。
她看著毫發無傷的諾亞興高采烈,彷彿沒讓諾亞撞在石頭上,是她莫大的榮耀,似乎只要能夠不讓諾亞受傷,別說只是撞她一下,即便是將她撞得半死,她也無怨無悔。
諾亞心生感動,但……
“你果然是在尋短見!你果然是在尋短見!我救了你一命,你知不知道?啊?要是你一頭撞在這石頭上,肯定撞得你頭破血流,幸好我捨命墊在了石頭上面。”小女孩嘰嘰喳喳道。
蕩漾在諾亞心胸間的感動,頃刻間消失無蹤。
“她幫我,原來只是為了邀功!居然還扣上救了我一條性命的高帽!得意洋洋地將這件事掛在嘴邊!估計過不了一會兒,她就會以我救命恩人的口吻,跟我要這要那!”諾亞剛剛勾畫出的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形象,也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他扭頭就走。
“喂,你怎麼又走了!”小女孩急了,“你不會還想不開吧?”
“喂,大哥哥,你說你長的英明神武,氣度不凡,瀟灑不羈,風流倜儻,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長得像你這麼俊朗的人,你要是尋短見,真是太可惜了!”
被誇的諾亞:“……”
他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女孩。
小女孩被他這麼一瞪,不僅沒有偃旗息鼓,卻是說的更賣力氣。
“我是說真的,大哥哥,也就是我年紀小,這裡又沒有其他的女人,但凡有三五個和大哥哥你一般大的女人在場,她們絕對會為了把你搶到手而打個頭破血流!”
“大哥哥,你別尋短見了,只要你答應我不尋短見,我就把我們鎮上最漂亮的女孩介紹給你,那位姑娘的模樣……抱歉抱歉,身為女孩子,我都想流口水了,大哥哥,坦白說,只要是我們鎮上的男人都喜歡那位姑娘,你能想象她有多漂亮了吧。”
墜在諾亞身後的小女孩,好似一隻蒼蠅,嗡嗡個不停。
一會兒在諾亞右耳邊嘮叨幾句,一會兒又在諾亞左耳邊哼哼幾句,每件事她都能來個長篇大論。
諾亞冷然一聲:“你好吵,我很不開心!”
小女孩嚇了一跳,竟然一聲不敢吭,但還是不遠不近地跟在諾亞身邊。
無論諾亞走多麼崎嶇的小道,小女孩也未曾離開:懸崖峭壁上時,小女孩雙腿瑟瑟發抖地跟著;有著一根根突刺的萬針樹中,小女孩不顧自身安危,在前面為諾亞開道;晚上小女孩自己搞出一把火把,為諾亞照明取暖……
漸漸地,諾亞開始有點忐忑。
他忐忑,倒不是因為搞不明白小女孩為什麼這麼做,而是為先前痛斥小女孩的事感到抱歉。
諾亞心很軟。
只要別人對他有滴水之恩,他就會湧泉相報。
“嗯,你……你怎麼不說話了?”猶豫片刻,諾亞開口道。
但馬上他就後悔了。
小女孩的話匣子立刻被開啟。
“大哥哥,你終於開口說話了,你現在還生氣嗎?我給你講一個笑話怎麼樣?”
“從前呀,有一個叫諾亞的人,他有一天晚上廁所,由於廁所裡面黑咕隆咚,看不清道,他腳下一滑,你猜怎麼著?”
諾亞:“他掉進了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