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證看著嶽掌門和令狐沖,忽然間醒悟過來,於是他不動聲色地退回少林派圈內。
令狐沖的手抓著劍柄:“還請嶽掌門給風太師叔留點體面。”
雲天嗤笑:“令狐沖,能不能爽快點,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想怎麼樣呢,又不是上街買菜,總不能我說一個條件你就說不行,我換一個條件你又說不行吧,信不信直接砍了姓風的,一拍兩散!”
令狐沖早已見識過嶽不群的針法,只比東方不敗差一些而已,可惜嶽不群不是東方不敗,沒有離群索居的習慣,想要圍攻他何其難也,然而風清揚不能不救:“嶽掌門,風前輩對我有大恩,請您看在過往的情分上,讓我帶走他。”
雲天看著令狐沖不說話,心中卻膩歪至極。
令狐沖低著頭,前方卻沒有傳來任何回應的聲音,他暗暗戒備著嶽不群的突襲。
雲天卻沒有動手,冷笑道:“過往的情分嗎?你的臉可真夠大的,倒也不是不能將此人交給你,不過是個廢物而已,也不是非要留在華山,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令狐沖沉默了許久,這才回應:“只要不違反道義,不作奸犯科,莫說是兩件,二十件也是可以的。”
雲天無視了所謂二十件的豪言壯語:“這第一個條件很簡單,你既然已經被逐出了華山派,便請你離我華山派遠一點,特別是離我女兒遠一點。”
令狐沖急急忙忙地反問:“嶽掌門何出此言,我雖然已經不是華山派弟子,可我是在華山長大,我……”
雲天冷硬地打斷了他的表演:“如果你真念著華山的好,就更應該離我華山遠一些。畢竟一個跟採花賊,旁門左道,魔道糾纏不清的人,對華山派來說就是莫大的汙點。你利用我妻子的心軟,利用一些弟子不明真相,整天想要回到華山,我看了就惡心,世上怎會有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呢……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我的女兒已經出嫁了,你卻整天頂著一張我好深情的表情在我女兒面前晃來晃去,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呀你,你一邊跟採花賊花天酒地,一邊跟著魔教聖姑膩膩歪歪,還跟恆山派的這些小尼姑糾纏不清,真以為自己是大情聖了是不是?”
令狐沖的臉色一片慘白,他看著人群中的嶽靈珊,大聲地喊道:“師妹,我……”
啪!雲天打了個響指,隨之就是咔地一聲,然後風清揚便慘叫出聲,眾人皆驚。
令狐沖茫然轉頭,看到風清揚張大了嘴巴在慘叫,他的慘叫聲漸漸低了下去,最終化成了嘶嘶聲。
風清揚的左手小拇指的指甲蓋被寧真真用鉗子強行取了下來,寧真真全身被包的跟粽子似的,一看就是重傷未愈,可她出手就是如此狠毒的手段,眾人心中皆是凜然。
令狐沖看著嶽不群剛剛打過響指的拇指和食指,再看看不斷慘叫的風清揚,如是三番,終於忍不住拔出劍,劍尖直指嶽不群的眉心。
雲天呵呵冷笑起來:“就你這樣的貨色,也敢肖想我的女兒,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死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樣……”
令狐沖不知道滿頭大汗地看著眼前的嶽不群,心中千頭萬緒卻理不出一個頭來,拔劍在手,卻不知道往哪裡刺:“嶽師傅,我對師妹……”
啪!雲天再次打響了響指,這次是風清揚的左手無名字的指甲被取了下來。
風清揚再次慘叫,令狐沖拿著劍的手不斷地顫抖著,雙眼一片血紅。
雲天冷冷地看著他:“師妹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令狐沖只覺得喉頭一甜,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來。
“嶽掌門,你又何必如此,有話……”
雲天再次打斷了令狐沖的話頭:“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你直接告訴我同意不同意吧。”
令狐沖只覺得心中肝腸寸斷,他沒有想到自己昔日的恩師這麼看不慣自己,為了與他劃清界限,不惜做出這般狠毒的事情,他無奈地點頭。
雲天卻不願意慣他這個臭毛病:“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這搖頭晃腦的是幾個意思?再說了,儀琳小妹妹如今不知道遭遇了什麼呢,你居然還有時間在這兒肖想我女兒,你的感情怎麼這麼豐富呢。”
令狐沖面帶難色:“我……我……”
啪!響指是風清揚的慘叫聲混合在一起,讓場面變得十分的尷尬。
令狐沖的臉和眼睛都一起紅了,牙齒更是咬的嘎吱嘎吱響,要不是任盈盈拉著他,只怕他早已發狂殺人了:“我不是答應你了嗎?”
雲天撇嘴:“你的回答太慢了,誰有那麼多時間看你表演,你再這樣婆婆媽媽的,下次就不是取指甲而是剪掉手指了,我很期待風清揚的手變成棒棒的樣子哦。”
令狐沖咬牙切齒地道:“我答應你,我以後見了你們華山派的人,就當不認識,絕不會死皮賴臉地跟你們攀交情的。”
雲天高興地大笑起來,又是拍手又是大跳的,像是瘋了一樣:“哈哈哈,太好了,終於跟你這敗類劃清界限了,很好。”
任盈盈忍不住插口道:“這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雲天長呼了一口氣,道:“打敗施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