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嶽不群,整天就會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華山派落在他手裡,可真是明珠暗投!”
風清揚揮一揮衣袖,整個人猶如一道灰煙閃入林中,再不複蹤影。
……
寧真真和胡青青兩人強勢帶人沖到華山下院鬧事,雲天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連忙跑過去,到場的時候正好看到施戴子正狼狽地跟胡青青解釋呢。
“胡師妹,絕無此事,你們會不會看錯了?”
胡青青嗤笑:“不可能,一個人會看錯,五個人,十個人都會看錯嗎?”
“這、這……”施戴子應該是以第一次見到這麼強橫的女人,支支吾吾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師妹你聽我講,今天我可是把所有的師弟都帶到山下去了,要從山下爬到山上來,可不簡單,別說是其他弟子,連我也大概吃不消,怎麼可能有經歷跑到玉女峰下做那等齷齪事,再說幾位師妹武功可不低,若是真有人心思齷齪地前去偷窺,又怎麼可能一點蹤跡也尋不到呢……”
施戴子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可胡青青似乎不耐煩得很,她急躁地打斷了施戴子的辯解:“不是你們,那是誰?難道是掌門嗎?”
施戴子連忙擺手:“怎麼可能,師妹慎言。”
胡青青撇嘴:“慎言什麼,掌門也是男人……”
眾弟子笑成一團,寧真真連忙捂住了她的嘴。
雲天眼看著雙方明明氣氛緊張,話題卻偏的厲害,連忙走出去。
眾弟子見到他現身,連忙行禮。
雲天也不廢話,三言兩語將眾弟子驅散:“都別傻站著了,快回營地呀,特別是你們玉女峰下的,小心有小動物出來把你們的鍋碗瓢盆給禍禍了……嗯,施戴子、舒奇、寧真真、胡青青你們幾個留下,還有嶽靈珊,你也留下。”
這些日子回到華山,雲天也提拔了一些弟子,按照能耐授予武技,這些新提拔的弟子看著不錯,但良莠不齊。
資質不錯的不少,但根基卻不能一蹴而就。武功這東西終究是需要不斷苦練,日積月累而成的,那些速成的功法,初期看似不錯,實際上越到後期越是問題越多。
比如令狐沖的獨孤九劍,就是其中的典型。
這門功夫看著牛筆轟轟,什麼天下武功皆有破綻,本質上卻是一門走捷徑的功夫。
所以縱觀全書,就能發現令狐沖打架一般都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的路子,而堂堂正正打擂臺的時候,就會顯出頹勢。
回到華山這邊,眼前這幾位看似短時間內成長了許多,可他們本就是內門弟子,根基厚實,如今獲得了更高深的功法,自然是水到渠成。
雲天先看著跟在幾人背後,顯得畏畏縮縮的嶽靈珊道:“為什麼要裝成其他人?你見不得人嗎?”
嶽靈珊連忙把人皮面具揭下,眾人卻沒有顯出驚訝的神色,顯然對她掩耳盜鈴地參加特訓的事情是知情的,只是沒有揭開而已。
雲天只是隨意地說了她一句,就揭過這一茬不再提:“今天這件事,我是很欣慰的,真真在發覺有人偷窺後,並沒有忍氣吞聲,而是呼喊同伴,這樣既不會讓自己受氣也不會産生無謂的危險;胡青青你在沒有找到證據的情況下,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同門,甚至帶著大夥兒要為真真討公道,這也是很好的;施戴子你也不錯,至少反應還是不錯的,雖然這些女弟子跑上來搞的鬧鬧哄哄的,如果是一般人造就被繞暈了,不過你反應不錯,立即將人攔在了大營外,雖然有點進退失據,但大體上沒有瑕疵,最後甚至還提出了疑問,將對方給難住了……”
見到幾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雲天眼中閃過一絲詭譎,如果只是為了誇人,他又何必將人留下來呢:“說完閃光點,現在說點不足吧。還是先從玉女峰這邊說,你們發現有人偷窺,可是沒抓到人,這時候應該做什麼呢?身為華山派掌門,我感覺很遺憾,如果是我,首先我會提高防範,比如增加巡邏人員和巡邏範圍,比如增加一些暗哨,同時你們應該把情況反映到我這裡來,至少報個備,這樣等你們有了證據,真正鬧起來的時候我才能知道你們為啥鬧呀,對吧!今天我就有點懵嗶,因為你們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其次就是你們要找這些男弟子鬧騰,沒關系,但是你們的行動讓我很不看好,你們這是全員行動,營地裡一個人都沒有留,也就是說一點計劃都沒有,對吧,就是腦殼發熱,然後就像一幫流氓一樣沖到對方營地來了,要是對方反抗了,你們準備怎麼辦?如果打不贏了,誰接應?往哪兒撤退?要是你們把男營砸了個稀巴爛,被我問責了,你們準備用什麼樣的措辭讓我相信你們是對的?什麼都沒有想吧!你們這個樣子,像什麼樣子,我以前剿滅過的最差的山賊都比你們有組織……”
見到兩個寧真真和胡青青被說得頭都抬不起來,舒奇很不厚道地笑了,然後被雲天狠狠地瞪了一眼:“還有舒奇和施戴子你們兩個,也讓我很失望,訓練之前我告訴過你們吧,我說過就當是你們被人遇到了無法戰勝的強敵被追殺了,你們需要經過長途跋涉去一個地方紮營,對吧!可現在女營可是全員沖擊你們營地,你們什麼反應?人都到你們大門前了你們才發現?呵呵,要是真有強敵,就你們這樣的素質,早被人一波滅了。再說你們的應對方式,我簡直沒見過你們這麼笨的人,女營的人來了,你們倆準備就站在門口跟一百多人吵?或者你們要怎麼辦?準備全營的人一起跟對方吵嗎?能不能有點章程?這不是兩個人發生矛盾,這是兩個群體之間的對話,所以你們的第一反應是想盡辦拖住對方的步伐,同時找人通知你們我或者你們師娘,如果你們覺得自己能處理,那也行,但第一步絕不是馬上對話,而是化出道來,雙方各自後退,中間留出個空白地帶,然後各自派出代表談判……”
舒奇忍不住出聲:“師傅,我們這也不是兩軍交戰呀。”
雲天冷哼一聲:“不是兩軍交戰?扯淡呢,當年氣宗劍宗的諸位前輩也是這麼想的,打架比武連個見證者都沒有,比武的時候也沒有說弄個裁判什麼的,就是那麼亂哄哄地打一氣,都覺得都是師兄弟沒什麼,不會出問題,結果怎麼樣?現在他們墳頭的草木都長成蒼天大樹了,知道嗎?其他的不說,就說今天這個場面,你們要知道華山弟子眾多,難免良莠不齊,要是你們當中有人手癢了扔個暗器啥的,就你們剛才的氣氛,能瞬間打出屎來你們信不信?”
幾人的神色終於認真了許多,施戴子行禮問道:“師傅,那現在怎麼辦?”
雲天很不厚道地笑了:“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反正你們幾個都在,今天舒奇施戴子就是男營的代表了,另外三人就是女營的代表了,你們幾人好好討論一下該怎麼辦解決這件事吧,老夫困了餓了,要去吃飯睡覺!”
說完,不理幾個傻眼的徒兒,徑直出了房門,聽到裡間幾個徒弟陸陸續續開始各自表達觀點,吵吵鬧鬧的,雲天無聲地笑了。
站在院子裡,他看向了玉女峰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了猶如利劍一般的形狀。
那利劍,殺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