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嗔怒:“你別亂來呀,大哥這人很有主意的,他不想找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他的事兒很複雜,他也不是天生的殘疾,而且他能走路的,不知道為什麼不肯復健鍛鍊,聽說當年一場車禍毀了他最好朋友的一家,他可能為了懲罰自己才不肯好好治療。”
其實關於容大哥的事兒景薄晏早就聽說過,剛才也不過是逗安好,叉開話題他握著她的手換了個地方,“捏這裡。”
安好像被燙到了,“你這人還有完沒完了?”
醇厚的笑聲似乎從胸膛裡溢位來,景薄晏緊緊抱住了她。
此時正往墓地去的榮修拓打了個噴嚏,司機忙把空調溫度調高些,“大少,您冷嗎?”
容修拓搖搖頭,血管裡的血液卻是涼的,幾乎要凝結成冰。
每靠近墓地一步,他的心情就沉重一分,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意幾乎要把他的全身冰凍。
手指緊緊捏著口袋裡的盒子,手心都是冷汗。
車子在山腳停下,容聲開啟車門,他微微彎下腰身,“大少,我背您上去。”
容修拓的目光落在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石階上,他搖搖頭,“把我的柺杖拿來。”
“大少……”
容修燁面色一沉,容聲也不敢多說,開啟後備箱取出了容修拓的柺杖。
他的手心按住柺杖的手柄,費力的抬起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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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聲趕緊在另一邊扶著,容修拓輕輕推開他,“我還沒廢。”
到山上的臺階有好幾百階,身體健康的人走上去也累的夠嗆,容修拓單邊拄著柺杖,更是走的異常艱難。
很快的,他脫了身上的外套,但只走了一半薄薄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溼透,容聲看著他發顫的腿腳,實在忍不住,“大少,您歇會兒吧。”
容修拓抿唇淡笑,“走吧,快到了。”
這段路正常人走差不多要半個小時,他們卻近倆個小時才到,抹著頭上的汗水,容修拓一眼都看到了墓碑前站立的苗條身影。
眯起眼睛,他上下打量著她,發現她比去年高了一點,不過也許是幻覺,24歲的女孩子按理是不會長了。
女孩子聽到了聲音,卻沒有回頭,只是盯著墓碑上的照片說:“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著做惡夢所以每年才上演這麼出苦肉計讓自己好過一點。”
容修拓並不說話,他接過容聲手裡的鮮花,彎腰輕輕放下。
女孩拿起花狠狠的扔出去,“我們不稀罕你的破花,容修拓,你害死我爸媽,奪走我們家的家產,你不得好死。”
微微抬起頭,疏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汗珠,他輕笑,卻因為應著光的關係讓人不敢逼視。
溫和醇厚的聲音淡淡的從喉骨裡溢位來,“你想我怎麼死?”
“我……”女孩一時語塞,雖然把他想死很多年了,但是卻沒想過他的死法。
他這樣的人會怎麼死,得艾滋?被人仇殺?
忽然,他站起來,雖然靠著柺杖,身姿卻異常挺拔,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掌握在自己的大手裡,“要不你就嫁給我,把我折磨死吧?”
女孩子小臉被氣紅,這男人分明在佔她的便宜,枉她小時候還一句句容叔叔叫著,覺得他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
拇指擦過她柔軟馥郁的嘴唇,他輕笑:“大學畢業了,也該結婚了,跟我結婚,可以拿回屬於你家的那部分財產,還可以折磨我,這個生意應該很划算。”
女孩顯然心動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男人收回手,然後伸到自己的褲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絲絨盒子。
開啟,他把裡面的鑽戒取出,抓著她的手說:“敢不敢戴?”
這是一顆很大的方鑽,在陽光下稜面反射這五彩的色澤,一看就價值不菲,女孩手指蜷曲,“你什麼意思?”
“答應就戴上戒指跟我去領證,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慢慢的想辦法給你父母報仇。”
說完,容修拓停止了動作,好整以暇的看著女孩。
女孩的目光落在墓碑的照片上,她的父母離開的時候她只有14歲,到現在整整十年,所以照片上的他們還依然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