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欲墜,楚楚可憐。
自從那天清晨,海冬青跟隨風沙來到楓橋別墅,沐浴淨身之後就過來跪著。
至今,四天三夜,滴米未進,水也不能說喝。
每到正午時分,烈日當頭,一桶清泉,當頭瓢潑,這是幫主賞她的。
若非如此,青石板上一定會留下罰跪的痕跡,那是曬乾的汗水殘留的鹽漬。
紗裙上也會遍佈白痕。
“把她帶回去,灌點藥,喂點粥,再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風沙坐在一個看著十分鏤空的輪椅上。
說是輪椅,其實更像一張有軲轆的躺椅,斜斜靠著,十分舒適。
海冬青的意識早就模湖了,沒有任何反應。
好像跪在這裡是亙古以來的使命,一直要跪到天荒地老,不死不休。
風沙打量海冬青幾眼,想到當初對她的期望,又失望又心疼,終究是心疼多點,嘆氣道:“也難為她堅持跪了這麼久。”
伏劍推著輪椅緩行,恨恨道:“哪裡久了,便宜她了。”
風沙哼道:“她的親卷你沒找到,別人找到了,致她左右為難。你有責任。”
伏劍不吭聲。
“兩邊收網將同時開始。我會讓張星火照看著海冬青,你留意夏冬。”
風沙輕聲道:“海冬青的親卷肯定在黃彥豹手裡,口供必須問出來。”
伏劍沉吟道:“如果不在呢?如果在絕先生手裡呢?”
“不可能。”風沙撇嘴道:“海冬青的親卷,能制約我嗎?”
伏劍搖頭。
別說制約風少,連她都制約不了,除了讓她反擊更狠,不會有任何作用。
也就能威脅一下海冬青了。
“既然不能,幹嘛要給我留個發飆的理由?”
風沙隨口道:“我幹掉蒲家都會讓海冬青出面,那個老狐狸沾上毛比猴兒還精,能自己頂到前面?只可能讓黃彥豹頂。你信不信,絕先生比我還擔心人質找不到。”
只要找不到人質,這筆賬最終一定會算在東鳥四靈的頭上。
東鳥總執事和絕先生無非掙扎一下,希望儘量保全利益。
不可能為了黃彥豹跟他硬幹。
他才是佔住大局的人,發飆或許要理由,但是並不需要證據。
我覺得是就是了。
伏劍想想也是,又問道:“為什麼要讓海冬青出面?”
“一旦解決黃彥豹,君山艦隊得以統一,勢力實在太大,如何有效節制?”
風沙十分耐心地解釋道:“蒲家乃是嶽州本土的軍工世家,根基非常雄厚。我們這次僅是針對蒲桑這一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