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時刻留意著方亭內的主人,一邊小聲聊著天。
小竹就在其中,扮成一個隨同自家姑娘前來參宴的婢女。
她是潘叔三的嫡女,閨蜜都是來自嶽州數一數二的人家。
當初嶽州幾乎成鐵桶,她都能逃出去,混進宴會小意思。
如今混在下人堆中,聽人幸災樂禍地討論自己的小娘和姐妹。
品頭論足,說法骯髒,不堪入耳。
她都快氣哭了。
正在這時,僕役來報說岳大小姐前來赴宴。
眾人彼此張望,神情各異,心道有好戲看了。
蒲琮昨天以慶賀喬遷的名義給岳家遞了請柬。
嶽堂主禁不住岳家長輩軟磨硬泡,只得同意嶽湘參宴,並要求當眾向蒲琮致歉。
畢竟只是一場宴會,參宴者眾多。
蒲琮顯然只是想要公開找回面子,他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與十數萬貫的賠償、嶽州分堂的名聲、岳家上下的利益相比。
他女兒的面子算得了什麼?
於是嶽湘被迫來了,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不同意也會被強行綁來。
嶽湘心裡跟明鏡似的,爹爹被迫讓了一步,那就會讓二步,讓三步。
這次家裡能逼著她參宴並當眾致歉,下次就能綁著她送給蒲琮。
父親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伏少撐腰。
算算航程,順風號這兩天就到。
無論如何也要撐過這兩天。
結果一進來就看到舒氏母女當眾受辱,嶽湘立時忍不住了,真真暴跳如雷。
她與潘蘭容打小交好,是頂好的閨蜜,義結金蘭那種。
當初勸說潘叔三前往朗州,她出了大力,多次給潘蘭容寫信。
哪曾想害得潘叔三被殺,家破人亡,潘蘭容不知所蹤。
她心裡非常歉疚,無法容忍潘家的女卷在她面前受辱。
“你好歹曾與六娘定親,與五娘七娘也非是沒有交情,她們打小便追著你叫三哥哥,你現在竟然如此羞辱她們,還要臉不要臉!”
六娘就是潘蘭容,也就是小竹,家中行六。
梅華行五,蘭華行七。
嶽湘是嶽幫主唯一的女兒,岳陽幫的大小姐,打小被寵了上天。
尤其出身幫會之家,從來都是能動手不動嘴的,無法無天慣了。
別看離開了兩年,嶽州分堂如今又陷入了困境,畢竟積威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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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大發雌威,眾人噤若寒蟬。
正在奏樂和跳舞的舒氏母女也停了下來,一個賽著一個眼眶紅。
這都多久了,終於有人敢替她們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