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沐浴一番之後,清清爽爽地返回紫陽山莊。
郭青娥很率真,毫不掩飾內心的高興,也毫不掩飾滿腹的埋怨。
風沙確實出去太久了,中途都沒回來看看她,甚至都沒有試圖找她。
誰當這個妻子都不可能高興。
儘管郭青娥心裡清楚,兩人身份特殊,事關四靈的內鬥,飛塵必須要避著她。
然而,道理從來只是道理,真落到自己頭上,心裡該怎樣不爽,就怎樣不爽。
風沙只能一個勁地道歉,把自己辛辛苦苦磨了一晚上的銅鏡獻寶似地送給她。
當然沒忘了表功,把包紮好的手掌,可憐兮兮地亮出來“撒嬌”。
其實僅是起了繭包,他睡覺的時候,繪聲拿針挑了上藥,連血都沒流幾滴呢!
然而看包紮的嚴實程度,好像掌心被重重砍了一刀似的。
當然,疼還是有些疼的,那也遠遠沒到齜牙咧嘴的程度。
郭青娥伸手抓住風沙的手腕,揭開包紮看了一眼,又感動又好笑。
風沙趁熱打鐵,反抓住她的手,急不可耐地往院子裡拉著走。
為了今天回來,他可是修身養性好幾天了,睡覺的時候連抱枕都沒抱呢!
郭青娥很乖巧地被他拖著,微笑道:“急什麼,今天我會好好陪你的。對了,我讓東果給你鎮了碗補藥,入口解暑,下肚暖腹,補充精力。”
風沙一聽就想歪了,扭頭一瞧,東果跟繪聲一起走在後面,手中拎著個小簍子,縫隙處隱約冒著絲絲涼氣,裡面肯定堆滿了冰塊。
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
風沙頓時心花怒放,歡喜的心潮澎湃:“還要不要準備點什麼啊?嗯,椒房來不及,花燭還可以,再弄一面大鏡子,落地那種……”
說起來手舞足蹈,比劃個不停,可見興奮。
郭青娥把他送的銅鏡貼上心口,嫣然道:“這個就挺好。”
風沙略有些失望,旋即振作精神笑道:“也行……”腳步更快,明顯迫不及待。
東果神情有些古怪,往主人的背影偷瞄一眼,又趕緊把頭低下。
繪聲瞧見了,拉拉她的袖子,湊近腦袋,悄聲問道:“夫人讓你備得什麼藥?”
身為主人的貼身侍婢,男主人和女主人之間什麼情況她當然很清楚。
夫妻該有的大多有了,就是最後一步始終沒過。
她知道修道之人很多禁忌,還要講究天時地利什麼的。
紫陽山莊以前不齊,難道現在湊齊了?
“你不是給了些方子嗎?”
東果也不轉頭,細聲回道:“夫人看過了,選了這一劑,叫什麼五行衍宗湯。”
一聽藥名,繪聲為之咋舌。
夕若姑娘專門針對主人的體質調配了一些藥膳和補藥,有效又不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