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正職擺平,代價著實不菲。
齊蟬最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李含章。
李含章也的確願為她效死力,不惜出生入死。
總之,兩人感情匪淺。
一向倔強的臭小子居然主動上門服軟,齊蟬高興壞了,根本沒有多想。
覺得有了自己人在蓮花渡當都頭,可以直接從碼頭裝船卸船。
安全、快捷、可靠、省錢、省力。
哪曾想這批鹽剛運到蓮花渡倉庫,李含章居然親自帶人查扣。
這豈不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麼?
當然暴跳如雷,殺人的心都有了。
風沙安靜地聽完,問道:“這次一共運來多少鹽?”
齊蟬按下滿腹的怒火,回道:“大約六千五百石。”
風沙看她一眼,輕聲道:“約值多少錢。”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齊蟬頓時悲從心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到風沙身側跪下,抽泣道:“加運費差不多七千萬錢,是周元通寶,不是東鳥通寶……”
東鳥滅後,東鳥通寶價值大跌,與周元通寶的實際價值不可同日而語。
對於還在使用東鳥通寶的江城來說,兌周元通寶本身就要虧上一大筆。
否則六千五百石鹽,頂多價值三千萬錢,加運費也超不過四千萬。
齊蟬胡亂抹了抹眼淚,抓住風沙的胳臂,帶著哭腔顫聲道:“您一定要幫幫人家。如果這批貨討不回來,把嬋嬋賣了也賠不起。”
她趁著武平軍來攻的風口,從江城的富戶手中大肆掠財,賺了很多很多錢。
絕對賠得起。
不過必須賣家產,也只能賣家產。
因為她名下的產業其實是風沙的。
當然,在風沙面前她必須哭窮,總不能真的讓她傾家蕩產吧!
風沙歪頭道:“七千萬錢,怎麼也有七八萬兩銀子,原來你還是個小富婆呢!”
身家跟現錢是兩碼事,有萬金身家,那也不一定拿得出萬兩現銀。
大部分財產其實都是包括房產在內的家產、產業,乃至貨物。
販私鹽肯定是貨銀兩訖,這麼大的數目,能一次拿出來的人不多。
他覺得齊蟬拿不出來。
齊蟬縮了縮頸子,怯生生道:“人家哪有那麼多錢,就是押了些古董、房產,還借了一些印子錢,又找幾家大商行湊了湊……”
風沙打斷道:“我給你開了個口子,你把這口子當城門用是吧?”
齊蟬哆嗦起來,結巴道:“我,不是,我,風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