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同為分堂的北周和東鳥四靈。
陣線實際上瀕臨崩潰,就一個“亂”字,自然免不了亂事。
“可是我沒辦法啊!南唐總執事正代表南唐出使北周,試圖求和,柴興態度極其堅決,欲盡得江北之地,連半步都不肯退讓,雙方始終談不攏。”
秦夜嘆道:“邊高戰敗被俘,重創和談。趙儀說以他的身份愛莫能助,甚至沒法開口。南唐總執事傳信, 無論如何要把邊高弄回國。我能怎麼辦?我只能求風沙。”
他說這麼一大堆,無非是在表示:南唐四靈現在正有求於風沙。
想讓他出面對付風沙,那是不可能的。
他頂多保持中立, 兩不相幫。
絕先生沉默半晌,一臉鬱悶道:“你說風沙是不是早就知道邊高過江必敗?這是故意給趙儀送子,讓北周得勢?還憑空給自己創造了一塊籌碼?”
上次兩人跟風沙談判。
風沙保證邊高讓出潭州,擊退大越,北上領軍,抵抗北周。
當時他認為這對東鳥的形勢有益無害。
現在看來,分明是養肥邊高,送給趙儀刷聲望,給北周遞籌碼,自己也拿到一塊。一鴨多吃,一舉數得。
秦夜的臉色比他更鬱悶,繼續苦笑道:“是與不是,現在還重要嗎?邊高這一退,退得好、退得妙,退出了朗州軍入主東鳥,退出了北周軍氣焰囂張。”
其實他很想勸絕先生認輸:你這隻老狐狸恐怕鬥不贏那頭真老虎。
終究沒有明說。
絕先生又哼一聲,沉聲道:“朗州軍入主潭州沒錯,誰入主東鳥尚在未定之天。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蓮花渡私鹽案你知道吧?”
秦夜謹慎斟酌道:“倒是略有耳聞。怎麼,您老很關注此事?”
“人都要吃鹽,無論男女、無論老幼、無論窮富,無論遠近,躲不了、逃不掉,至死方休,所以鹽稅等於人頭稅。當今天下各州府,尤其各軍無不賴以養兵牧民。”
絕先生朗聲道:“小股蟻蟲難免,肥大碩鼠難容。這等刨根絕戶之舉,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是以此風絕不可漲,膽敢漲此風者,天下共誅之。”
“風”字咬得很重,明顯一語雙關。
秦夜愣了好一會兒,這話怎麼聽著像檄文吶!
小心翼翼地傾身詢問道:“這是總執事他老人家的意思?”
絕先生正色道:“這是他的原話。”
秦夜挺身坐直,不吭聲了。
開什麼玩笑,就憑總執事一道檄文,想跟風沙頂牛?
人家現在掌控江城會,朗州軍也願意效命,根本就是一頭爪牙並利的猛虎。
就算你句句在理,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