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先生捋須道:“當前形勢,你應該瞭解,你已無勢可恃,勝算著實不大。你還有什麼籌碼不妨現在全亮出來,老夫跟你一筆一筆抵,抵不過你就得認栽。”
風沙恍然,難怪東鳥總執事會給這麼重的授權。籌碼這玩意通常都是殺手鐧,事關重大機密,攸關重大利益,沒有最高授權,誰也動不了。
一念轉過,冷笑道:“往事歷歷在目,絕先生是不是心有餘悸?”
當初他跟絕先生在流城鬥法,以扔籌碼的方式懟了一場。
當時絕先生輸了,卻不服輸,於是兩人真刀實槍幹了一架。
他損失了一批心腹死士,現在都沒恢復元氣。
不久前又死了好幾十人,八成也是絕先生的手筆。
何止心痛!
絕先生臉皮劇烈抽搐幾下,滿是皺褶的眼皮閃爍厲芒,心道你居然還敢提從前。
那次失敗,東鳥四靈直接失去了對辰流四靈的掌控。
還把風沙這個混世魔王惹出了辰流,跑來中原攪風攪雨。
從先前潭州的亂局,到邊高輕軍破城,全跟這小子有關。
東鳥四靈損失慘重。歸根結底,皆源於那場失敗的鬥法。
秦夜見氣氛不對,圓場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今天又是嶄新的一天,破鏡尚可重圓,舊事切莫重演。我相信總執事讓絕先生此來會見風少,正是這個意思。”
絕先生不理,哼道:“你不想說,我推測一下,你現在最大的籌碼是東鳥的衡山公主,應該本打算推出衡山公主據江城會為羽翼,進而收攏東鳥境內反抗勢力。”
就是透過扶持東鳥公主,與東鳥四靈搶東鳥大勢。
就好像從前東鳥四靈支援王萼、王崇篡位一樣。
簡而言之,以傀儡聚大義,以大義奪大勢。
絕先生略微停頓,打量風沙的神情,緩緩道:“之所以現在還藏著掖著,因為王魁率武平軍來襲,這塊籌碼再扔出來根本無用,對不對?”
風沙回以冷哼:“我原先奇怪王魁身為東鳥軍使為什麼要領北周的官職,聽從北周的軍令,現在我知道了,這可以讓東鳥公主身份無效。”
這番話無異於承認絕先生的推測。
絕先生展顏捋須道:“東鳥軍使不能動東鳥公主,裝也要裝得捧起來,北周軍使那就不一樣了,想怎麼動就怎麼動,呵呵。”
風沙歪頭道:“北周任命一個東鳥軍使並不簡單,所以王魁的任命應該早就準備好了,目的恐怕在於推著北周強滅南唐,衡山公主只是摟草打兔子,順帶而已。”
絕先生臉色微變,捋須的手猛然停住。
另一個色變的人是秦夜。
他是南唐出身的東鳥玄武觀風使,他的根在南唐四靈。
就像北周朱雀觀風使任松的根在東鳥四靈一樣。
風沙見兩人臉色,笑了起來:“你把王魁來襲一事往衡山公主身上聯絡,是不是想對什麼人隱瞞王魁領北周軍令,來襲江城的真正目的?”
空氣倏然一靜,氣氛陡然一緊。
江風襲樓,呼呼有聲,似乎捲來濃郁的硝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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