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裝作看不見,就是不跟她對上眼神。
他們把本地武勝派的鄭老推出來說話,就是想躲在後面,不想出頭。
反正法不責眾,他們僅是從眾,宮天離縱有天大的火氣也不能一股腦衝他們來。
其實申州閩商會館的館主也在場,不過躲在最後面,這時更不敢冒頭。
伏劍看見他了,但是沒有盯過去。
三河幫和閩人的關係確實太不一般了。
就算人家明火執仗站到對立面,她都不好當面責怪。
否則幫中的閩人立馬亂套,她都沒法收場。
頂多事後向馬玉顏告狀。
鄭老見伏劍冷著臉不做聲,緩緩道:“宮幫主不肯賞臉?”
伏劍定眸道:“諸位如此盛意拳拳,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鄭老肅容道:“貴幫溯著淮水一路向西,順者昌逆者亡,霸道過頭了,頗有魔門風範,在場諸位認真協商之後,方有今日之邀。”
伏劍冷笑起來:“怎麼?莫非你們還要降妖伏魔不成?”
“老夫痴長几歲,倚老賣老說幾句肺腑之言。”
鄭老正色道:“宮幫主正當青春年少,迷途知返,尚可挽回,知錯能改,我等自然既往不咎。若是執迷不悟,恐怕誤人誤己,屆時悔之晚矣,我等也無可奈何。”
伏劍硬是被噎得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這才知道什麼叫薑是老的辣。
人家話都是好話,從頭到尾沒有半句惡言。
現在更是語重心長,聽著好像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胸口的氣怎麼就是越來越堵呢?
伏劍強壓住心頭火氣,寒聲道:“如果我不去赴宴,諸位還要強請不成?”
鄭老淡然自若地道:“諸位協商數日,正是為了以策萬全,聯袂登門相邀,更是表示善意而非歹意。如果宮幫主非要一意孤行,恐惹眾怒,於事無補,反遭難堪。”
伏劍冷靜下來,凜然道:“虧得鄭老能把仗勢欺人,以眾凌寡,說得這般含蓄委婉,咱們都是混江湖的,別整些文縐縐的,諸位只管劃下道來,宮天離接下就是。”
鄭老嘆氣道:“諸位公推老朽為盟主,老朽也就只好勉為其難發號施令了。”
撮唇吹哨。
嘩嘩譁,風嘯大作。
成片的人影此起彼伏地飛掠牆頭,從房上縱躍而下,更從門外紛紛湧入。
一下子把中庭給擠了個滿滿當當,把廊道給堵了個嚴嚴實實,硬是圍成了囚籠,把廊道內那二三十名三河幫高手與伏劍硬生生的拿人牆隔開。
一眾近侍鏘鏘拔出刀劍與之對峙,但也僅此而已。
這些人牆可不是空手的肉欄杆,一個個橫刀平劍,身手矯捷,明顯武功不低。
加上人數眾多,真要打起來,他們不太可能衝出去,更有可能是人家打進來。
伏劍不動聲色,人也一動不動。
剛才進門稟報的那名清麗少女一下躍到她身前,橫劍以待。
趙反真反應慢點,手上也沒有武器,只能把手臂展開,緊張兮兮地護住一側。
鄭老捋須微笑道:“宮幫主切莫誤會,這僅是為了確保公平公正。來者是客,還請宮幫主隨意劃道,我等自當一一接下,直到宮幫主心服口服,願意赴宴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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