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底氣除了辰流大勢在手,還有墨修的身份。
魏老大可能自恃楊朱的身份,起碼自以為可以依仗,至不濟可以逃走。
所以願意賭上一把。
賭四靈不敢因為死了一個玄武觀風使,壞了北周南征的大局。
屆時,只要面上過得去,比如以不知者無罪作為開脫,或許能夠糊弄過去。
就像當初他在流城行造反之實,得造反之果,無造反之名,一樣。
如果拋開他墨修的身份,細細盤算,魏老大確實能夠爭到轉寰的空間和時間。
以後的麻煩,以後再說。總比直接認輸,滿盤皆輸好。
換成是他,恐怕也會硬著頭皮賭上一把。
正想著,從側門駛進來一溜車馬,其中有馬車也有牛車。
加起來足有七八輛之多,好像要大舉搬家似的。
車廂大小不一而足,有幾輛裝設豪華,有幾輛外表普通,牛車最次。
從一輛牛車上跳下一個車伕打扮的中年人,畢恭畢敬地請三人上車。
態度很良好,說話很客氣,不客氣的是周圍的刀弓。
風沙認為自己的脖子沒有人家的刀子硬,跑起來也沒人家弓箭射得快,於是老老實實地上車。進來之後才發現這哪是牛車,根本是囚車。
車簾後是鐵柵,車窗也豎著鐵柵,難怪要牛來拉車。
從裡往外看,車簾窗簾都是黑的,門柵一關上,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車廂內空落落的無一物件,連個凳子都沒有。
外面看起來車廂不小,裡面空間實在很小。
人在裡面根本挺不直腰,坐下也伸不直腿。
一個人還算寬裕,兩個人就會嫌擠,現在擠了三個人。
好在兩女很自覺得把他護在當中。
起碼不硌人,聞起來也挺香。
車壁光滑平整,摸著挺硬挺涼,不像鐵製也不像木頭,徒手肯定弄不開。
傳來幾下尖銳刺耳的擦響。
不知是雪娘還是方宗花,應該是拿匕首試了一下。
除了讓三人的瞳孔都被迴響的噪音激大,對車廂無法造成足夠的損傷。
難怪人家都沒搜身、扣下武器,因為根本不擔心有人能從這裡逃出去。
四面唯一不光滑的地方就是窗柵和門柵。
奈何縫隙很小,哪怕兩女手指纖細也無法抓手。
所以牛車一動,哪怕速度不快,三人還是跟著車廂一起晃盪。
如果車廂內是一個人,根本固定不住身體。
用不了多久,一定被晃成散黃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