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髯老者淡淡道:“經此一遭,如果能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專研經典,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風沙就是個混世魔王,走到哪裡亂到哪裡,大家躲都唯恐不及。”
紅面老者說話更直接:“你知道柴皇用了多長時間,廢了多少工夫,付出多大代價,才把這小子趕走嗎?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千萬別把他招惹過來。”
柴老官人黑著臉不吭聲,明顯又怒又不服氣,不知在轉什麼腦筋。
“這裡你的老朋友不少,你看除了我們兩個,還有別人過來嗎?”
柴老官人臉色一變,轉目掃量,好像還真是。
長髯老者嘆道:“你想給他難堪,替自己的閨女出口惡氣,愚兄可以理解。但是真把他招惹過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柴老官人咬緊了牙,頸側青筋鼓脹。
這場晚宴就是這兩個老傢伙攛掇他張羅的,抱有不同的目的,絕對不安好心。如今居然來了個一推二五六,倒全是他的責任了。
簡直豈有此理!!!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小子實在太能折騰,說好聽是雷池,不好聽是疫場,更難聽是攪屎棍……”
紅面老者已經有些不耐煩:“被他纏上,不死也去半條命,反正我不想再招惹他。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言罷,拂袖而去。
長髯老者嘆了口氣:“子曰:過猶不及。”
似告誡、似安慰地拍了拍柴老官人的左肩,並按住,語重心長地道:“柴老弟,用忍戒急,行穩方能致遠啊!”而後,揖禮告辭。
兩人這一走,幾個老傢伙好似商量好一樣,先後離宴,偏又各自叮囑晚輩,繼續捧場,不準離開。
隨著七名受害者被抬走救助,眾人紛紛回到大廳之中。
有人受到長輩叮囑,冷眼旁觀。
有人沉穩知機,嗅出味道不對,不再起鬨。
亦有人不明就裡,仍在那兒大呼小叫,咋呼報仇之類。
然而此聲越來越小。
再不懂事的人,被人提點幾下,拽下衣角,也該知道閉嘴了。
宴會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居然好似卵石擊起千層漪,然後風過水無痕。
馬玉憐將各人神情盡收眼底,心裡冷笑不已,心道非要把主人搬出來,見了血你們才懂收斂,早幹什麼去了,真是賤。
她立時反客為主,主動找人敬酒,剛才誰敬她最多,誰最口無遮攔,她就追著誰敬,想喝那就多喝點,不想喝她就言笑晏晏語暗渡,秋波盈盈指後園。
一圈轉下來,倒下三四個,還有七八個嘔吐不已,甚至還有一個被她灌得當場嘔血。
她還不放過,硬是用光了好幾罈佳釀,幫其反覆洗胃,愣是把人洗到不省人事為止。
這既是記恨自己剛才受辱,更是趁機替閩商會館立威。
她現在威風擺得越大,她走之後人家的忌憚才會越大。
閩商會館的日子好過一些,洛陽的閩人才會更好過些。
最後還是另一張字條打斷了她的復仇。
當然還是初雲送來的,大意是:她隱約感到調虎離山,大約覺得龍困淺灘,等不到明天了,她們必須趕緊啟程回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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