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劍侍紛紛湧入,開始把守樓梯,佔住拐角。
明顯訓練有素,動作十分敏捷,加之神情嚴肅,不苟言笑,眼神更是相當銳利,與姣好的容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冷若冰霜的氣質撲面。
令人心動之餘又不免心驚,有一種危險的美感,反而更加引人動心。
這麼多英姿颯爽的美人,還都勁裝佩劍,如此靚麗的風景,當真難得一見。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邊的事,眼睛盡忙著目不暇接,大廳內的騷動迅速地平息。
風沙仰著頭向四方轉著圈抱拳:“鄙人昇天閣東主風沙,謹代表宮大家向諸位問安。”
二層騷動又起,似乎有回禮也有詢問,反正說什麼的都有,所以嗡嗡一片,什麼都聽不清。
風沙雙手往下虛壓,待聲音小了點,又道:“宮大家讓我感謝大家對昇天閣的支援和對她的厚愛,奈何大典演舞在即,目下實在不方便會客,還望諸位見諒。”
前半句還好,聽見有人喝彩,後面的話一說完,頓時一片鬨鬧。
這時,有個尖利的聲音穿透一切嘈雜,笑道:“風東主是吧!澤州範少和李少有事相請。”
他口中的這兩個人似乎很有地位,場內頓時安靜下來。
一聽澤州二字,風沙的眉頭就揚了起來,轉目笑道:“昇天閣向來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他二位若有事,不妨在此明言。”
嗡地一下,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顯然沒想到這個昇天閣的東主居然這麼不給面子。
尖聲那人面顯怒意,瞪著眼睛道:“風東主或許還不知道範少和李少是什麼人吧?說好最好給自己留點餘地,別弄到最後下不來臺。”
風沙含笑抱拳:“正要請教。”心道澤州的人物八成跟佛門有關,再大也大不過澤潞軍使,如今連澤潞軍使都聽得我吆喝,你口中的兩少算老幾。
尖聲那人得意的挺起胸,轉目掃視二層一眾人物,輕咳兩聲道:“範少乃是範司徒的二公子,李少的父親便是當今澤潞軍使。”
他想裝作中氣十足,奈何嗓音實在太尖,反而像兩片鏽鐵對撞硬刮,聽著越發刺耳,令人不禁皺眉。
風沙啞然失笑。
他對北周朝廷的高層人物還算了解。
範司徒確實是司徒,並且還是左僕射、門下侍郎、平章事。
自前唐末年,左僕射就被排除於宰相行列之外,門下侍郎也僅是門下省的副職,單單一個平章事更是虛銜中的虛銜。
自前唐以後,必須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才是真宰相。
司徒位列三公,正因為地位高過了頭,如果沒有兼掌實職,反而更無實權,好像一尊神像,專門供人拜的。
不過,範司徒還是兼修國史的弘文館大學士。僅憑這一點,足以說明他跟百家或多或少會有些關係,僅是不曉得跟哪一家有關。
當初狀元樓的七夕宴上,風沙會見了許多身在北周的百家人物及其子女,對範司徒及其子女一點印象都沒有。
說明範司徒要麼當時不在汴州,要麼並非百家嫡系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