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儀這個小侄女上次被人從夜市上拐走,直接驚動了玄武總主事。
那叫一個雷霆震怒,差點把整個汴州城都給掀了,恨不能把城地下那些個見不得光的黑市全部亮出來暴曬。
這件事尚未影響到民間,但是在江湖上攪起的風波實在不小,各方勢力無論大小皆看在眼裡,也就牢牢記住了這位杜家的小小姐不能招惹。
知道四靈的人當然不願得罪玄武總執事,不知道四靈的人也不願得罪趙儀。
另外,趙義已經和符家三小姐談婚論嫁,所以杜家和符家最近走得比較近,尤其是小輩之間,常來常往。
這些背景彤管十分清楚,所以不僅閉上嘴,連視線都轉開了。
倒是柴興含笑道:“聽你二舅提過謝郭嗎?沒聽過沒關係,我就是謝郭,是你二舅的好友。”
杜小姐拿狐疑的眼神上下掃視,俏臉上好像寫了字:“我年紀小,你別騙我。”
柴興故作正經地道:“知道肝膽相照什麼意思嗎?我和你二舅就是肝膽相照。”
最近他沒少坑趙儀,甚至把這小子從汴州坑到了前線,但那是形勢需要,更是國勢所需,不得不為之。
其實他跟趙儀的私交好著呢!自然不會跟趙儀的小侄女過不去,反而頗有好感,覺得這小丫頭小小年紀居然就知道拉著趙儀作虎皮,還挺有趣的。
杜小姐見柴興說得跟真的似的,不免將信將疑,蹙眉道:“我二舅的好朋友多了,我二舅認不認識又是另一回事。”
柴興啞然失笑道:“是個伶俐的小丫頭,當真不好騙。”
風沙忽然冷不丁地問道:“與你同來的那位花衙內不是要找我喝上一杯麼?怎麼他沒來你來了?”
這話其實是說給柴興聽的,算是一種警告:不管柴興想利用花推官的兒子達到什麼目的,他都認定這是針對他演戲。
柴興微微挑眉,沒有吭聲。
杜小姐擰眉道:“你還好意思說呢!他是想來著,至於為什麼沒來,你問他。”兇巴巴地瞪著孟凡。
孟凡輕咳一聲,小聲道:“那小子醉醺醺的,我把他趕走了。”
風沙恍然,他的確吩咐孟凡特別留意這個花衙內,孟凡也的確把人給攔住了,只是沒想到這位杜小姐居然會跑來打抱不平。
他剛才見兩人的樣子,杜小姐明明很不把花衙內放在眼裡的。
杜小姐冷笑道:“他怎麼就醉醺醺了,明明是你狗眼看人低。”
“就是,狗眼看人低。”柴興介面笑道:“杜小姐既然來了,那就坐吧!沒必要跟一個侍衛置氣,不值當。”
風沙不高興了,心道孟凡雖然不是我的人,他兩個姐姐和他老婆是啊!何況這混小子給我辦了不少事,這次也是替我背鍋。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卻忘了孟凡畢竟在侍衛司掛職,嚴格來說乃是柴興的臣屬,柴興也不可能知道彤管身邊一個小侍衛的背景。
杜小姐見柴興替她說話,頓時高興起來:“你確實是二舅的朋友麼?那我這就坐了。”俏目瞟向孟凡,不乏輕蔑也不乏得意:“還不去給本小姐搬張椅子。”
風沙皮笑肉不笑地道:“孟侍衛你也留下,陪杜小姐多喝幾杯,再聊聊天,如果不小心喝多了、回去晚了,我替你求情。”
孟凡心領神會,更是大喜過望。這番話別人可能聽不懂,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