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書會像是某種契機,吹響了某種號角。
對某些人來說這是戰鬥的號角,對於風沙來說,更像是奏起哀樂。
他身邊的環境迅速惡化。
就在武書會當天,三河幫輸掉與王升的比武。
柴興駕臨會場,三河幫當然不敢當著皇帝的面贏武德司的正使。
王升得寸進尺,直接挑戰三河幫幫主伏劍,言語之中多有居高臨下地放肆之語。
伏劍又氣又怒又無奈,本想以一招惜敗之姿,勉強給三河幫保留點顏面。
豈知王升那個巴蜀劍王的稱號絕對不是白混的,哪怕空著手都能和易夕若過上幾招,何況用劍。
三河幫擁有相當數量的高手,大都出身四靈和隱谷。
然而,幫主伏劍的武功僅能說還算過得去。
王升抱有戲虐調戲之意,佔盡上風之後,出手頗為輕佻,盡往伏劍胸腹腰臀之處下劍,導致伏劍的衣衫多被劃破,弄得她狼狽不堪。
在周皇的注視之下,伏劍更不免束手束腳,結果一招失手,傷於王升劍下。
要不是柳豔和伏劍的關係很好,為了好姐妹強行出頭,加上純狐姐妹出面攔住二師兄,伏劍差點被王升當場幹掉,就算如此,仍舊受了點傷,好在不算太重。
至於易夕若,在這種公開場合,她不方便明著幫助伏劍。
身為武德司副使,乃是王升的屬下,她不可能在這種公開場合,反對自己的頂頭上司。何況皇帝在場。
這一場武書會,三河幫幫主伏劍連帶三河幫,算得上顏面盡掃。
伏劍本來處於隱谷的庇護之下,不應該出事,風沙實在沒想到居然有人從江湖層面入手,並且找準時機,逼得伏劍不得不親自迎戰。
風沙心內冒火,想找隱谷討個說法,結果何子虛的傳信先一步到來,言說柳豔畢竟保住了伏幫主的性命云云。
風沙頓時有火發不出,他不得不承認,柳豔身後的確站著隱谷。
凡是柳豔支援的事情,與隱谷相關的人士都會景從。所以柳豔一跳出來,在場的風氣頓時扭轉,逼得王升不敢惹起眾怒,不敢過分之極。
如果換做別人跑出來出頭,不會有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
三河幫這邊還沒有理頭緒,應該首當其衝的易夕若果然遇上麻煩。
武德使王升在武書會散後,強令探事司接管冰井務的某些事務,比如收編原南唐侍衛司的密諜之屬,也就是白綾目下主持的娥皇一脈,及麾下的南唐密諜。
還把易夕若從“訓妓駐演全城”這盤生意當中給踢了出去。
易夕若本想找趙義說情,結果趙義滿臉無奈,來了個一推二五六,全部推到了王升的頭上。
這是武德司內部的職權變動,哪怕彤管身為晉國長公主兼侍衛司特使也無權置喙,根本插不進手。
易夕若一失權,白綾及手下不僅損失巨大,更立時陷入困境。
如果是冰井務負責審查,當然什麼都好說,換做趙義來審查,白綾及手下一定會遭受嚴厲的苛待。
更有可能被徹底拆分,甚至被大量滅口,包括白綾本人都處於朝不保夕的狀態。
探事司派員警告白綾,勒令她限期交出人員名冊。
若非白綾一直躲在勾欄客棧,那就不是警告,而是直接拿人。
短短數天之內,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流珠忽然傳急信求救,言說趙府已經被暗探封鎖,已經有多名出門的下人不知所蹤,其中還包括一名她發展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