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果然有所領悟:“如今風沙正處於最弱勢的時候,不得不盡力收斂,奈何有些羽翼收不回來,如果受到針對,他將難以兼顧首尾。”
錢瑛頓時來了興趣,正色道:“拜某人所賜,我教於汴州亦處低谷,耳目不靈,訊息不通,還望指教。”
趙義謹慎地道:“最近四靈的高層似乎有些亂,我哥牽扯其中,整天焦頭爛額,旁的事全然無暇顧及,想必風沙的情況相差不多。”
四靈陷入內亂,風沙肯定頗多顧忌,施展不開。
如果還有更多的地方可以施壓,風沙很可能會支撐不住。
錢瑛忍不住問道:“他到底有哪些羽翼收不回來?”
“除開昇天閣、柔公主和夕若姑娘,據我所知,尚有兩處。”
趙義思索道:“其一,他與晉國長公主關係密切,似乎抱有很大的期望。其二,他正透過原南唐侍衛司的首領白綾與武德司、侍衛司串聯一單很大的生意。”
錢瑛的心思活泛起來。
他之所以與趙義一拍即合,無非是迫切地希望找到一個深悉汴州形勢的地頭蛇為盟友,這不就從看似無懈可擊之中,尋到突破口嗎!
一旦多管齊下,每處都是風沙必救之處,風沙至少會疲於奔命,予人可乘之機。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說不定連打瓦尼寺的血仇都可以順手報了。
“我也知道一個:秦國公的大公子。”
一直沒作聲的符塵修道:“風沙很看重他,數次幫他出頭。我的三叔因此吃了大虧,一直想要讓趙大公子好看,可惜一直尋不到機會。”
之前迫於滅佛的漩渦,符圖只能忍氣吞聲,但是並不意味著不想報復回來。
趙義立刻介面道:“趙大公子與蓋萬也結有深仇,或許可以順水推舟。”
他頓了頓,又道:“還有武德使王升。昨天傍晚,就在楊樓,王升還與風沙的身邊人有過對峙,易夕若親自出馬方才擺平。”
錢瑛心下琢磨,如此算下來,針對風沙的籌碼越來越多,竟感覺綽有餘裕了,完全可以圍著風沙炸個四面開花。
善母忽然以慵懶誘人的嗓音發聲道:“眾人拾柴,火焰方高。火浪淘沙,去蕪存菁。”
趙義立刻領悟“淘沙”的含義,正色道:“善母智慧之言,飽含深意,發人深省。以趙義之淺見,不如聚眾淘沙,名為火浪,火浪捲風,摧沙鍊金。”
善母露出明媚的笑容,柔聲道:“三人為眾,宜從尤功。你當為人上人。”
趙義忙道:“豈敢豈敢,鄙人才薄學淺,不敢自不量力。先意明使足智多謀,方能服眾。”
錢瑛笑道:“既然義兄抬舉,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他本來僅是想以支援渤海為由頭,讓宮青秀出面籌集物資,以達到他此來的真正目的:壓過二哥;交好契丹;大賺一筆。
如今和趙義這般談下來,居然可以順帶報復風沙,最關鍵還不耽誤賺錢,他當然不想放過主導權,畢竟由誰主導,誰分得最大頭嘛!
善母微蹙蛾眉,一瞬之後又恢復如常,垂目吟道:“唯希法钁利刀鐮,斫伐焚燒令清淨。其餘惡草及荊棘,願以戒火盡除之。”
既是同意,也隱含告誡之意。
錢瑛聞言,難掩喜色,顯然只領會了前一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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