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儀不置可否,冷不丁地丟了句:“過猶不及。”
風沙無所謂地聳肩道:“你們怕過猶不及,關我什麼事。有種把他們都幹掉,有種派兵把勾欄客棧衝了。”
趙儀心道這不是礙著你嗎!否則哪會如此束手束腳,苦笑道:“這不是跟你打商量嗎?實話告訴你,陛下的底限是南唐不能與佛門合流。”
風沙挑眉道:“你的意思,南唐與佛門有合流的跡象?”
趙儀反問道:“你不知道?”
“僅是猜到點。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也從來沒有過問。”
趙儀謹慎地問道:“南唐與佛門合流跟你全然無關?”
風沙回道:“起碼不支援。”
趙儀鬆了口氣,道:“我建議你約束一下,南唐之所為,一旦超過陛下容忍的極限,怕是要見血。”
風沙奇道:“他們做了什麼,這麼嚴重?”
“不是做什麼,是要做什麼。佛門高層形成默契決定忍了,導致其上下脫節。南唐趁機插手其中,意圖煽動佛門中下層不滿,並組織民間反抗。”
風沙心道這跟意圖造反沒有什麼區別,柴興當然無法容忍。
“就拿教坊司來說,有人大肆汙衊,說入教坊司的女尼被如何如何,意圖趁旬休聚集時煽動不明就裡的民眾。”
趙儀冷冷地道:“你要知道,軍器所離這裡僅隔著一條街,到時有人趁亂引導,呼啦啦地往那邊一衝,你知道這是多大的亂子,要死多少人嗎?”
風沙恍然,伸手往下一指:“所以你把這些女尼拉出來當眾習舞,一者化解流言,再者瓦解煽動?挺高明的。”
趙儀笑道:“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既然防住了,你還擔心什麼?”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有你擋著,我沒辦法釜底抽薪,你要負責。”
風沙再度撇嘴:“關我什麼事。”心道就憑你紅口白牙?笑話。
趙儀正色道:“當然不會讓你白負責。”
風沙倏然坐直,問道:“怎麼個不白法?”
趙儀岔話道:“陛下打算撥定汴州酒戶千戶,每日必須於白礬樓取酒沽賣。”
風沙愣了愣,苦笑起來。什麼叫日進斗金?什麼叫天降橫財?這就是了。
易夕若正在白礬樓大興土木,極度缺錢。
如果他拒絕的話,那就把易夕若連同易門狠狠地得罪了。
柴興這一招玩得妙啊!居然透過賣易夕若的人情來制約他。
無論他同不同意,易夕若為了酒利都會千方百計地坑李善。
他當然可以強迫易夕若拒絕,但是如果他拿不出更大的好處,不可能強逼著人家不趨利,否則就是逼著人家離心離德。
簡而言之,易夕若不做,易門也會做。
本來他把易夕若放進武德司擺明是根扎人的刺,結果柴興來了個斗轉星移,反用這根刺來扎他。
他都沒法還手,因為這根刺是他的。掰不斷傷手,掰斷傷刺,反正人家不虧。
類似他在益花樓玩的把戲,以女殺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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