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查清楚昨晚桃花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風沙讓各方送來相關的情報,稍微翻翻,發現情況古怪。
昨晚桃花洞的情況,分明是捉拿密諜的設布,很像侍衛司的手筆。
然而,彤管的回覆很明確,不是侍衛司乾的,除非是張永所為。
除開執掌侍衛司的殿前司都虞侯趙儀,也只有張永這位殿帥可以繞過彤管動用侍衛司。
奈何彤管已經跟張永徹底鬧翻,連她的長公主府都不許張永踏入,張永什麼行為不會再通知她,她也無法再從張永那裡打探到什麼訊息。
如果真是張永瞞著彤管所為,想要弄清楚情況,必須問趙儀。
如果把趙儀扯進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風沙換了個思路,讓彤管去查侍衛司獄。
侍衛司下設侍衛司獄,掌軍法,乃軍獄。
凡是侍衛司拿人,一定會往侍衛司獄裡塞。
凡入軍獄者,使之隨意鍛鍊,無不自誣。
總之,這是座煉獄。
當初柔娘被關在這裡一整晚,要不是彤管特意叮囑優待,一夜的時間足以讓人變成畜。
風沙挺著急的,如果趙夫人、弄珠和鍾儀慧的表弟真的被關進侍衛司獄,這一晚上過去,保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再拖久一些,哪怕救回來,人也廢了。
彤管很快傳信,她派人查了,並無這些人。
正在風沙一籌莫展的時候,趙儀派手下送來一張潦草的彩畫,一看就知道匆忙所就。
圖上一圓,圖下一龜,往左偏頭,口銜一朵小紅花,花瓣有彩,丹砂之紅,似血欲滴。
儘管寥寥幾筆,端得活靈活現。
風沙不禁納悶,問來人這是何意。
來人微微一笑:“如果能說,何必要畫?”
風沙失笑道:“有道理。你叫什麼,身任何職?”
來人躬身道:“在下趙平,趙府從事,掌筆而已。”
“掌筆?”風沙一抖圖畫,問道:“不會是你畫的吧?”
趙平不吭聲。
風沙上下打量道:“看來是了。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故弄玄虛,你不怕橫著出門?”
趙平苦笑道:“在下不過奉命作畫,照口述描繪。風少逼我,我也不會比這幅畫知道更多。”
風沙道:“我讓你解畫,又沒問你畫外的事情。”
趙平思索少許,踏近一步,伸手比劃指點。
“畫上有圓,似乎為日,龜於畫下,日與龜皆位於中軸偏左。如果視整畫為汴州內城,中軸為御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