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笑笑不語。這個老狐狸,盡講些模稜兩可的話,說一大堆好似很有道理,其實細想全然無物,說了等於沒說。
張永見風沙無動於衷,心道這小子的確不好糊弄,再這樣扯下去,非但無用,也讓人家瞧不起,想了想,終於說了句實誠話。
“實不相瞞,王卜是在下的師兄,重建武德司正是他向陛下進策。”
鍾儀慧俏目驀地閃光,極力垂眸掩飾。她知道王卜,七郎最近對此人念茲在茲,因為此人給柴興獻了平邊策,乃是極力推動北周先滅南唐的元兇。
風沙恍然,原來王卜是司星宗門人。如果他答應幫忙的話,欠他人情的不是柴興,而是司星宗。
就說張永怎麼先提柴興邀請宮青秀演舞,再提重建武德司一事,原來機巧在這兒呢!
這傢伙好鬼,故意把柴興拿出來誤導,想賴掉這份人情。
屆時,他以為是柴興欠他的人情,邀請宮青秀演舞是還此人情,果真照此佈設下去的話,吃虧是遲早的事。
還真會挖坑啊!稍不留神就掉進去了。
風沙淡淡地道:“我與殿前司都虞侯趙兄交好,重建武德司一事,張兄應該先問問他的意見,他才是這方面的行家。”
他為什麼要幫司星宗對付趙儀?為什麼要引導四靈分堂對付四靈總堂,內鬥很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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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為了自保實在沒辦法,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是憑什麼為了別人的利益平衡掉自己人,同時也被自己人給平衡掉?他腦袋又沒抽抽。
張永鄭重地道:“如果風少願意推助一把,在下師門及王師兄都會記下風少一個人情。”
風沙婉拒道:“我一定會慎重考慮。不過,茲事體大,還望張兄多給我點時間。”
張永無奈點頭,岔話告退,前去找彤管,向李玄音和李善報了個歉,把彤管拉到無人的一角,顯然想說私話。
彤管深情款款地凝視著丈夫,笑容十分甜蜜,語氣卻正好相反,充滿譏諷之意。
“碰釘子了?你不說就是個毛頭小子,手到擒來嗎?現在知道人家不好對付了?知道來求我了?”
張永苦笑道:“事關重大,還請公主一定幫我。”
彤管親切地給丈夫理著衣襟,嘴角含笑,語氣則寒意森森。
“你不是吃醋嗎?你不是要臉嗎?你不是怪我跟他走得近嗎?你不是要我離他遠點嗎?我告訴你,你就是個沒用的老東西,我就喜歡他年輕強健的身體。”
彤管甜蜜的笑容絲毫不減,惡毒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
“他輕而易舉地征服了我,在他面前我不是公主,是女人,任憑他隨意褻瀆的女人。你讓我去求他,應該知道我會怎樣求他,那是你到死也看不到的下賤樣。”
張永氣得臉都綠了,雙拳握緊,死死瞪著彤管。
彤管笑盈盈地牽起他的拳頭,好似撒嬌地嗔道:“我要你親口說,讓我去求他,你不說,我就不去。”
郭武做主,將彤管嫁給了年齡足以做她父親的張永。
彤管一直不喜歡張永,甚至不讓張永碰她,這本來就是公主擁有的權力。
對外,她全力支援張永,也很守婦道,年紀輕輕便獨守空閨,從不亂來。
直到她在宋州被趙義帶著侍衛司的人軟禁,其時張永恰好升任殿前司都點檢。
這一下,令她想通了很多事。
張永分明想讓侍衛司的彤管默默無聞地消失,使得晉國長公主可以病死。
進而聯想到父皇尚在壯年,莫名其妙地病死。
那時,張永乃是殿前司都虞侯,掌管侍衛司,負責替父皇擋下暗箭明槍。
彤管是個聰明的女人,當然想到事情沒那麼簡單,她沒有辦法向柴興報復,甚至連查都不能查,那麼只能把恨意投注於張永,這是她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奈何張永是她的駙馬,她能怎麼報復?她只能拿自己報復。
張永越憤怒,她越愉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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