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趙大公子和符圖都不算什麼好人,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事情誰都沒有少做。
尋常人等碰上他們這種人物,無論受到怎樣的侮辱也得生忍了,敢有血性就是個死,甚至生不如死。
之前趙大公子擒下花娘子,正是打算當著孟凡的面將兩人的尊嚴徹底踐踏。
如今只不過時移世易,趙大公子終也嚐到了任人羞辱,偏又無力反抗的滋味。
風沙想讓趙大公子嚐到點教訓,又不可能真讓這傢伙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否則根本沒辦法和趙重光交代,是以旁觀了一會兒方才慢慢悠悠的進場。
玄武衛足有四十餘人,除了近十人仍在艙底看著彤管之外,跟來了三十餘人。
一眾人等護著風沙等人快奔下船,三五成群或躍或奔,迅速分裂開來,一下子佔住了碼頭上幾處要津。
藉著堆摞的雜物形成的豁口,竟是以寥寥的人手,對巡城軍形成了包圍之勢。
尤其夜晚不比白天亮,看著人影重重,到處都是,實難辨明到底有多少人。
相比一擁而上的巡城軍,更襯托玄武衛訓練有素,對比極其鮮明。
軍巡副使總算反應過來,大呼小叫地指揮著手下趕緊圍圈向外。
風沙緩緩走進,不禁恥笑。這個笨蛋居然還不趕緊叫手下熄了火把。
如果他還帶來了一隊弓手,這近百名擠成一團的巡城軍全是活靶子。
保管盞茶工夫就能將其徹底擊潰成亂跑的無頭蒼蠅,加上玄武衛堵了口子,無異於甕城,頓飯時間就能將其全殲,比殺羊都快。
果真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符圖好歹上過戰場,驍騎將軍不是白當的,一把揪住那個軍巡副使,衝著他的耳朵喊道:“快熄火把,快排陣列,不要慌張。”
他嗓門太大,手勁更大,軍巡副使被勒著脖子喘不上氣,更差點被吼暈過去,晃著腦袋叫了幾聲。
柴興發動十萬丁夫於原汴州城外築外城,以擴建成開封府,可想而知城防擴大了多少。
巡城軍的人手嚴重不足,不得不從丁夫裡挑選青壯擴充規模,抽調原巡城軍的下級軍官充任外城巡城軍的中階軍官。
新組建不久,訓練又少,軍官能力不足。
嚇唬老百姓自然綽綽有餘,也沒幾個人敢挑戰巡城軍的權威。
一旦遇上膽大包天的硬茬子,立馬無所適從。
無論那軍巡副使怎麼喊,手下根本沒人奉命,照樣一片混亂。
風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來僅是想讓玄武衛佔據有利的情況,使人能夠平心靜氣的聽他說話,沒想到對方不戰自潰。
倒是符圖及他的親隨絲毫不見驚慌,森然以待。
奈何被六神無主的巡城軍裹挾當中,一旦真打起來,馬上就會被自己人衝散。
趙大公子扭頭看見風沙,歡喜的叫道:“風兄,快來救我。”同時用力扭動身體,推開了架著他的巡城軍武卒。
那兩人也是膽怯,被他一掙就忙不迭的鬆手。
本來被押著的一眾護衛也紛紛掙脫禁錮,衝來保護自家的大公子。
趙大公子一顆提著的心總算落地,轉回頭又怒意勃發的衝符圖跳著腳嚷道:“你快把她放了,不然我立馬砍了你。”
符圖黑著臉毫不示弱的道:“有種來砍吶!”
風沙這時走近,向趙大公子低聲道:“叫他放人,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