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儀居然接掌了北周侍衛司,還讓親弟弟趙義來宋州。
對於風沙來說,這是個很危險的訊號。
扣下彤管的舉動,更隱約顯露了殺機。
說明趙儀已經知道他的行蹤,並且懷著惡意而非善意。
北周侍衛司在北周的勢力自不必多提。
汴州離宋州雖近,必定一路荊棘。
風沙做了個大膽的決定,打算在民鎮的巷弄裡尋個地方暫時住上幾天,先避避風頭。
侍衛司八成認定他急著趕往汴州,那麼在此小停一下,可以打個時間差。
更重要是在此匯合柳豔,也是他跑來宋州的主要目的。
有柳豔暗中隨行,起碼他不必擔心死於來自四靈的“不可抗力”。
柳豔身邊總是伴隨著若隱若現的隱谷勢力。
四靈不可能在隱谷的注視之下對曾經的少主直接出手,只能間接指使某個看似無關的人或者勢力下殺手,比如蕭思。
本來北周侍衛司也屬於間接勢力,趙儀接掌之後,侍衛司再對他下手,跟四靈直接動手沒有任何區別。
柳豔跟在附近,足以使趙儀投鼠忌器,化解來自北周侍衛司的荊棘。
住的地方是孟凡連夜選的。
一間無院的小屋,屋裡亮著燈,門上掛著塊木牌,刻名香香。
據孟凡說,這意味著有女接客,正掛牌待客,背扣牌則有客。
小屋很小,由兩扇屏風隔出當中一廳和東西兩房。
屋內的陳設十分簡陋,僅有一盞昏暗的燈,唯一還能入眼的傢俱就是梳妝檯。
香香的年紀不大,樣貌不錯,看著很清純,全無風塵氣息,穿著實在樸素,只能說還算乾淨,言談舉止說明她出身不錯,起碼曾是個小富之家。
奈何遭了難,家人死光了,能搶的都被搶走,能當的全部當光。
幸好附近的寶元寺願意借她這間房舍容身,否則她只能寄身於寺廟為婢。
一個無依無靠的柔弱女子,為了吃口飯,只好在門外掛上牌子。
不單純收錢,只要可以帶來吃的,就可以住下,帶一天住一天。
真的假的風沙無意探尋,天色太晚,先住下再說。
繪聲把孟凡趕去西廂獨睡,又把香香扯去角落,讓其褪下衣物,舉著油燈一寸一寸的探摸骨架,仔仔細細的檢查身體。
香香很乖巧,任憑擺弄。
繪聲忙活好半天才發覺主人已經睡著了,趕緊把香香推到床外側,自己則鑽到主人的懷裡。
第二天中午,風沙睡醒,讓孟凡去附近找個小飯館定餐,保證有魚有肉。
香香以往的客人多是行伍,只能說勉強填飽肚子,吃得乾巴巴的並沒有多少油水,捱餓是經常的事。
見到肉竟是兩眼發光,吃的狼吞虎嚥,偏又不乏秀氣,瞧著挺有趣的。
孟凡在回來的路上還特意買了點胭脂水粉當成禮物。
香香好生害羞,瞅孟凡的眼神都不對了,一吃完飯便羞答答的拽著孟凡去往西廂。
繪聲好生惱火,一個箭步猛揪孟凡的耳朵,嬌斥道:“主人沒做聲,輪得到你嗎?”
孟凡好生無辜,是人家拽他,又不是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