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險起見,到醫院後,醫生仍然安排給葉梓慕做了全身檢查。
她身上幾處外傷倒不算嚴重,但體溫低熱,另有輕度的二甲苯中毒現象,掛好點滴後,醫生簡單地下過醫囑後就離開了。
單間病房裡沒有其他人,嚴以修將電話打給何乾,把這邊的情況大致告訴他,又交待何乾提供線索,配合李隊長的調查後,特意補充:“記住,一定要封鎖訊息!”
何乾心領神會,連連答應,接著又猶豫地問:“那您什麼時候回來?”顯然,他是想要問,那場在穆家全力張羅下格外盛大的婚禮,還要不要舉行。
嚴以修看了眼靜靜沉睡的葉梓慕,淡然道:“我過會兒聯絡方陽,讓他處理。”
何乾似乎鬆了口氣,忙應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病房裡安靜下來,陽光暖暖地照著,輸液器中的透明液體一滴一滴,緩緩下落。
嚴以修默默地看了會兒葉梓慕,突然想到什麼,找出他當時匆匆傳到手機上,工廠庫管員提供的監控影片。
他戴上耳機開啟。看著幾個人在畫面中出現,看著葉梓慕的堅韌,看著她的無助,看著她不甘地和三個窮兇惡極的男人周旋。
當亂髮男質問她,憑什麼認為自己能換到錢時,葉梓慕眉眼揚起,嘴角竟帶著幾分理直氣壯的堅定:“憑我是他的女人。”
“我的女人?”嚴以修看著葉梓慕低聲重複,聲音裡不自覺地帶了幾分笑意,“你知道就好。”
h市,置身在無邊無際的粉色世界中,玫瑰的花香陣陣襲來,方陽卻急得焦頭爛額。
上午十點多,眼看著簽到處,已經有賓客陸續趕來,可嚴以修那邊,依然一點訊息都沒有。
昨天晚上,他接到嚴以修的父母后,只是含糊地告訴他們,懷城專案組那邊出了點問題,嚴以修臨時趕過去,卻並沒提具體原因。
這時,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不僅嚴以修父母和嚴奶奶,就連穆凱也頻頻向他問起嚴以修的下落。
方陽打過無數個電話,可從沒打透過,也沒有拒接或關機。他急得直欲撞牆時,嚴以修的電話終於打來:“在哪?”
“大哥,我可是伴郎,還能在哪?”方陽百般無奈,舉著電話讓他聽現場的《婚禮進行曲》。
“聽著,懷城專案組這邊出事了,人命關天,我今天回不去。”嚴以修沉沉的聲音傳來。
方陽臉上變了色,急忙一路小跑著,找到一個安靜的包間,關上門驚愕地問:“不……不會吧!那小丫頭怎麼樣了?”
聽他這一邊環境安靜下來,嚴以修低冷地道:“假的!”語氣裡,似乎對他的任意猜測十分不滿。
方陽卻更是不滿,一屁股坐在包間桌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拿我開涮?”
“我不會去參加婚禮。”嚴以修鄭重其事地說,“你只要把這個理由搬出去,不管是誰都會理解,包括奶奶。所以,現場就要麻煩你了!方陽,拜託了!”
方陽這才明白,他不過是丟回來一個藉口,讓自己去圓場罷了。
可嚴以修什麼時候這樣開口求過人,他毫不委婉地講起條件:“天哪,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感謝我?”
電話那一端,嚴以修也毫不客氣地回道:“先把事情辦好再說,你想要的我大都能給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