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水的情況不算嚴重,只是擦破了點皮,這讓我心裡好受了一些,但是of只買了一個大號創可貼和一盒消炎藥的單,這又令我有些不爽。
至於我那高高腫起的左臉,在看到of走路只能用外八字步法之後,也在一笑之間,泯卻了恩仇。
因此,現在我和of兩個人並肩在醫院大門外的臺階上傻坐著,抽著煙。
秋水因為昨晚宿醉,今天上午表演生死時速,剛才又撞傷了額頭,有些犯困,正在車裡休息。
of在凜冽的寒風中時不時地抽一口涼氣,咧嘴道:“你小子下腳挺黑啊。”
我摸著腫得半天高的臉,沒好氣地道:“這就是菜鳥和高手的區別,菜鳥只知道賺些蠅頭小利,高手卻能一招制敵。”
of翻了翻白眼:“你是在說你和白虎嗎?”
我懶得和這傻子鬥嘴,問道:“遊游出事前有徵兆麼?”
of想了想,道:“也沒太大特別,就是不說話,整天悶在宿舍裡。昨天晚上8點,就在我們中華杯比賽剛剛開始的時候,這丫頭爬上了宿舍的樓頂,就這麼跳了下來。”
我回憶了一下,道:“不是說她要回家裡靜養麼?怎麼還在學校宿舍裡。”
of搖搖頭:“誰知道呢,這丫頭在蘇州待了一個禮拜就又回學校了,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哦”了一聲,開始沉默。
但老天卻並不那麼安分,原本陰沉的天空開始飄起小雪。
隨著雪花由小變大,我和遊遊在杭州校園雪地裡的那次相遇,如同陳可欣的文藝片一樣在我腦海中一幕幕重現。
一直到我攏了攏遊遊的領子,輕聲說出那句保重。
我現在真的很想到遊遊跟前澄清一下,我所說保重,並不是讓遊遊保持自己的體重,然後去驗證一下地球的萬有引力。
這孩子唸的是外語系,怎麼忽然對物理有了興趣了呢?
我正苦惱地撓著頭,秋水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書呆子,想變雪人麼?”
我轉頭一看,of早已經不見蹤影。
我暗罵一聲,正要站起身來,但雙腿早已經凍麻,一時三刻哪裡站的起來,一掙之下,竟失了重心。
秋水趕緊伸手扶住快要跌倒的我。
***
在今年第二場大雪悄然降臨的當口,我一個趔趄倒在了秋水的懷裡,失去了渾身的力氣,嚎啕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