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被我說得悄臉一紅,低聲說道:“書呆子,嘴倒挺甜。”
方才那句似乎太過了些,我忙澄清道:“對你的美貌智慧,我只是仰慕,到也沒有其他非分之想,美女秋你不必多慮。”
秋水一聽,“哼”了一聲,道:“看你進退有度的樣子,說吧,究竟有多少姐妹毀在了你手裡。我今天要替天行道。”
我一聽,這還了得?忙道:“女俠明鑒,小生今年二十有三,平時只知讀書上網,並非近淫好色之徒,您要替天行道,怎麼樣也行不到小生頭上吧?再說了,現在這個情況,所謂替天行道,也頂多是個車毀人亡,玉石俱焚的局面,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我們是殉情。。。。”
秋水聽我越說越不像話,右手放開方向盤,看也不看就打將過來,我正滔滔不絕,哪裡料到她會動手,頓時“啪”地一聲響,正中鼻樑。
偏偏我這鼻樑又嬌嫩得很,打小就愛留鼻血,這麼一下正面迎擊,頓時鼻血長流。
秋水自知失手,忙轉頭看來,一看到我鼻血如泉噴湧,捂都捂不住,即刻慌了手腳,忙把車靠在路面,連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怎麼不躲啊。”邊說邊開啟排擋後的儲物蓋,拿出一盒紙巾,胡亂地抽出幾張,往我鼻子捂過來。
我笑了笑,以示無礙,隨手拿過一張紙巾,捲成一個長條,塞進冒血的鼻孔裡。所謂久病成良醫,這一套動作做得可謂行雲流水,熟練無
比。
我道:“美女秋你2000+的手速,我哪裡躲得了啊,多謝你手下留情,沒打斷我的鼻樑。”
秋水聽我語氣輕松誠懇,不似生氣諷刺,這才放下心來,忙拍拍心口,道:“見你出那麼多血,真是嚇死人了。你沒事吧?”
“別怕,這是我幼年體虛留下的毛病,不礙事的。”
我高仰著頭,用右手將浸滿鮮血的紙巾從鼻腔中拔出,生怕再次驚嚇秋水,用左手遮住,並用右手手肘按下車窗按鈕,斜眼看去,正好右手邊有個廢物桶,於是手腕一甩,數年前當投手的功力此時再次體現出來,那帶血的紙巾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弧線,乖乖落入桶中。左手再從秋水手裡取過一張紙巾,捲成長條,塞入鼻腔。
秋水看我手法熟練瀟灑,覺得大開眼界,便問:“我看你習以為常的樣子,你這毛病常犯麼?”
我看她滿臉關心急切的樣子,心中不忍,於是笑道:“以前小的時候,幾乎每月一次,和女兒家的月事一般準時,後來長大了,反到不常犯了,這點倒和月事像反。”
秋水聽我說話粗俗,又好氣又好笑,忙啐了一口,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小混蛋,滿腦之辭,還說不好色。我這一掌是拍對了!”
我呵呵一笑,道:“血止住了,開車吧。文一路”
秋水回過頭去,啟動車子,道“這麼急著會佳人麼?”
我忙擺手:“沒有的事,我怕耽誤你辦事。”
秋水此時歉意地道:“你的衣服髒了。”
我聞言低頭一看,可不,胸前好幾滴血跡,用法醫的話說這是噴濺型血跡,這個樣子去見遊遊,小丫頭不報警才怪。
“到杭州,我陪你去買件衣服吧。”秋水提議道,“你和你那位佳人幾點約會?”
“吃頓午飯而已,算不上什麼約會。”我淡淡道。
“哦,那時間足夠,保證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見心上人。”秋水微微一笑,說道。
秋水說完這話,歉意稍減,心中高興,這一笑自然而然,端得是大雪初融,春暖花開,我轉頭看去,不覺看得痴了。
秋水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粉臉一紅,輕聲道:“小混蛋,吃著碗裡的,還想看著鍋裡的麼?”
我坦然道:“哎,並非是我多情風iu,而是,實在因為我眼沒瞎。”
秋水臉更紅了些:“你這張嘴啊,以後不知會讓多少女孩心碎呢。”
我一聽此話,心中忽生感觸,不知怎得,然而悵然起來:“我活到這個年紀,沒讓女孩心碎過,反而讓女孩搞得我心碎了一回。”
秋水長嘆一聲,彷彿頗有感觸地搖搖頭,道:“她若不心碎,怎會讓你心碎呢?小笨蛋。”
我聞言一楞,一番思量之後,如遭雷擊一般,良久作不出聲。
寶馬已經上了高速,正以160碼的速度飛馳。
我和秋水在一番談話之後,彷彿都觸動了心事,她開著車,我看著風景,一時間安靜下來,使得車裡的氣氛有些詭異。
此時天空陰沉下來,烏雲蓋過日頭,馬上要下雨了。
雨應該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