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別離此時皺著眉頭,而段沉卻是戰戰兢兢的站在後面,曲別離這時轉過頭來,看著歐陽穀道:“徒兒,你認為霸穹為什麼也跟著逃跑?”
歐陽谷站了起來,道:“面對這麼一群飲血餓狼,當時拼下去最多是兩敗俱傷,而他會逃走,或許只是一個不開戰的藉口罷了!”
曲別離道:“可他是一宗之主啊!”
歐陽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曲別離聽後,哈哈一笑,說道:“二長老,聽到沒,大丈夫能屈能伸!”
段沉只覺得老臉滾燙,卻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恰在此時,一個弟子走了進來,道:“盟主,還是沒有他們的行蹤!”
施行雨道:“盟主,他們會不會已經離開洛河,或者就根本沒來過洛河?”
曲別離沉思,而歐陽穀道:“不會,他們走的是西城,這裡是去天闕城的必經之路。”
施行雨道:“可是若他們不去天闕城呢?”
歐陽穀道:“只要他們來的方向是洛河,他們不去天闕城,便只能去無雙城!”
眾人都在聽他說,他頓了一頓;“怕只是他們沒有來這裡。”
曲別離道:“你是說他們故弄玄虛,在青雲城時給我們造了一個來洛河的假象?”
施行雨道:“這也不是不可能,以他們的那些時日的折騰來看。”
曲別離聽了幾人的,此時他心中也是暗暗生疑:“莫非他們真的沒有來洛河?”
天色漸漸暗去,風雪卻是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愈加猛烈,整個大街本來就不熱鬧,此時更顯落寞蕭瑟。
蘇柔雲一直站在視窗,雨詩菲見她已經站了很久了,於是便來到她的身旁,輕聲道:“在看什麼?”
蘇柔雲不知覺間便說道:“在看芸芸眾生!”此時她的身上有突生一股難言的滄桑,她似乎看透了這世事的無奈,閱盡了這滾滾紅塵,在紅塵的苦與樂中,她無悲無喜,走得是那麼的坦然,只是卻沒有多少人能看到那種坦然下的辛酸。在那滄桑之下,似乎還有一種牽絆,帶著她一直走向去。
蘇柔雲說完了那句話,就連她自己都是一震,她一直以來都是活潑的性格,雖然有時候會沉默,只是從來不會生出這許多的感嘆。此時眼前一幕,竟然讓她不知不覺見就感嘆起來。恍惚間她也明白了,她同秋若寒是一類人,只是環境的不同,養成的心態也不同,當所經歷的一幕幕相同時,他們便會有相同的感觸。
雨詩菲則是一愣,這個平時最愛胡鬧的師妹,今日居然也悲天憫人起來,看她剛才的樣子,不似作假,於是笑道:“你是和寒弟呆久了,也學他那般總是高深莫測的樣子。”
蘇柔雲嘆息一聲,只因為那種由心而發的領悟,從來都不是別人能夠理解的,不知覺間,她又說道:“你要看時,眾生百態,你不看時,哪還有什麼芸芸眾生。”
雨詩菲此時頓時震驚了,她發現此時的雨詩菲身上竟然有一種飄逸脫俗之意。恍惚間,她像是身在紅塵,卻不染塵的人間神靈。在濁浪汙塵間,她的氣質顯得更加超然,只是不是那種高高在上,而恰恰相反,卻讓人生出親近之意。
八輛馬車走過大街,前面一輛,裝飾豪華,顯然是拉人的,後面的七輛裝著大車貨物,有二十八個彪形大漢嚴守。
在這時候,大街上的燈籠已經亮起,泛黃的火光透過燈籠,將整條街照亮,在那朦朦朧朧的燈光之下,飄落的飛雪也帶上了顏色。馬車行走在積滿雪的街道上,格外的慢。
不時傳來叮叮之聲,原來是為了防止打滑,那馬車的輪子上面上了鏈條。可就在這時,那馬車還是往右一偏,差點翻到,眼看就要砸到那個牆壁下的乞丐。可突然似乎有一股力量將那馬車穩住,而那馬車和馬才一同停了下來。
此時趕車的小廝早已嚇得三魂失掉,他戰戰兢兢的從雪地上站了起來。馬車穩住,馬車裡傳來一道極其柔和的女人聲音:“家福,怎麼回事?”
被叫做家福的小廝這時剛好看到牆壁下的乞丐,暗罵一聲“晦氣”。聽到馬車裡傳來的聲音,急忙答道:“沒事,夫人,只是這雪太厚,此地有一個坑窪,以我們帶著的東西,看來很難過去了。”
馬車裡的女子聽到趕車小廝的聲音,便揭開簾子,下了馬車。這是一個中年美麗女子,外罩大領貂毛披風,一身宮裝,肌膚凝玉,靜柔如水,面色慈祥,讓人望之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