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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盛譽波瀾不興地說了四個字，彷彿悠悠的話給他造成不了任何沖擊，“你先下去吧。”
“是。”
樓上臥室裡。
喝完牛奶的默默捧著空奶瓶興奮得手舞足蹈，孩子吃飽了都會覺得很幸福，嘴裡一個勁地喊著“爸爸爸爸爸爸……”
蘇笑笑鼻尖一酸，她深吸一口氣，凝視著兒子，“寶貝兒，想爸爸了是不是呀？”
“爸爸爸爸……”小家夥只有七個月，他根本不懂得在過去的24小時裡發生了什麼。
只是無意識地喚著這個稱呼，“爸爸爸爸……”他覺得很開心。兩只小腳在媽媽的懷裡亂蹬著。
“寶貝……”蘇笑笑親了親默默粉嘟嘟的臉龐，淚水順著眼角滾落，“寶貝，爸爸他……他走了，他再也不會回來看我們了。”
“爸爸爸爸爸爸……媽媽媽媽媽媽……”小家夥很開心，拿著小頭去撞媽媽的鼻子。
抱著小默默，蘇笑笑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她唇角上揚，卻還是流下了眼淚，“寶貝，媽媽是不是也該像你一樣堅強？”
“媽媽媽媽媽媽……”
她難以想象此時的安家已經悲傷成什麼樣了。
唯一的兒子眼睜睜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安振陽和蘇秀玲要怎麼承擔？
他們一定恨透了自己吧？
蘇笑笑覺得很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默默，她真有種以命償命一了百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