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濛濛沉默,他在思考這麼小點的螞蟻夠不夠過他唾『液』澱粉酶那一關。
魏煙雨似在飲什麼瓊漿佳釀一般,小口小口,慢條斯理地將杯中的夏桑菊顆粒飲盡,這才懶洋洋地伸出手指了指還沉浸在自己美『色』中不可自拔的邇芷:“說說吧,你是誰,從哪兒來,為什麼打我兄弟。”
邇芷愣愣往他襠上瞥了一眼,義正言辭:“沒打。”
魏煙雨一噎,滿臉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假作正經地咳嗽兩聲,怒喝道:“說正經的,你為什麼打魏濛濛!”
“我們自來就是死敵,我不打他打誰!”邇芷十分理直氣壯。
“風流債?”魏煙雨興致勃勃。
邇芷表示醜拒:“正邪之爭,不敢言兒女私情,主要是他醜。”
魏濛濛奮起抗議:“雖然我胖,但你不能說我醜!我可是光榮的少先隊員!我小學時候還當過小隊長!我可是有紅領巾魅力加持的!”
魏煙雨一把堵住他的嘴,風輕雲淡道:“就當他是個屁,你繼續說。”
“我名喚邇芷,是名震江湖的大漠紅衣教右護法。”邇芷鼻孔朝天,要是屁股上有尾巴,估計都擺到魏濛濛的大臉盆子上去了,“武功不敢自高,天下第二而已。”
“邇芷?”魏煙雨倒茶的手一頓,似有所思,抬起頭道,“邇芷是那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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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邇人遐的邇,岸芷汀蘭的芷。”邇芷對自己飽含詩意的名字充滿自豪。
魏煙雨微微一笑,把邇芷『迷』得七葷八素,趁機不懷好意問道:“姓什麼?”
“姓苟。”邇芷在美『色』的衝擊下,傻乎乎地將自己最恥辱的,最想掩蓋的汙點給抖了出來。
“狗兒子。”魏煙雨喚道。
“幹。”邇芷這次沒有被美『色』『迷』『惑』,才思敏捷,應對如流。
“你從哪兒來?”
邇芷一臉高深莫測:“我從來處來,去往去處去。”
“來人,把她叉出去。”魏煙雨無情打斷。
“別別別!我說嘛……”邇芷生怕魏大美人就真的這麼把自己叉出去了,口中立刻倒豆子似的瘋狂跑起了火車,起先只是害怕魏大美人趕人,哪想開啟了話頭就根本停不下來,越說越是來勁,渾然不顧魏大美人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噼裡啪啦好一通胡吹法螺,從初入江湖說到名震天下,這剛說到自己曾著五『色』小虎皮於天山擒龍,穿著七彩大褲衩下五洋捉鱉,魏濛濛滿臉崇拜,拍掌叫好。
魏煙雨微微一笑,掏出手機撥通了精神病院的急救電話。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望外邊!外邊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園~何日能重返我的家園~條條鎖鏈鎖住我——”
一隻史前巨獸趴在冰冷的窗臺上,一隻胖爪半掩著嘴,作黛玉泣花之姿,唱洞簫嗚咽之聲,悽悽切切,慼慼哀哀,叫人聞之落淚,見之傷心。
在魏濛濛竭嘶底裡地哭唱了一個小時的《鐵窗淚》之後,對面緊閉的房門終於有了回應。
一個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男人一把踹開房門,與魏濛濛凝望對視,眼中含淚,嘴唇顫抖,仿若長越天塹得見織女的牛郎,似如穿破生死一同化蝶的梁祝,他飽含深情、顫顫巍巍地啟口:“唱你麻痺!唱得老子他媽精神病都好了!來人,來人!本王要出院!來人!”
對門一陣人仰馬翻,罪魁禍首魏濛濛卻毫無愧疚,只是慼慼哀哀地轉過身去,十分幽怨地瞟了一眼正興致勃勃,跟著電視跳起第三套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舞動青春的邇芷,嚎道:“你要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