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總之去看看也無妨。”
慧音託著下唇,笑了笑,似乎察覺了什麼,慧音從小就很敏銳呢……不過慧音沒有說出來,她並不想我在這裡難堪,好吧,這確實是很英明的舉動,作為教育者方面來說。
“好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我帶著尷尬的表情,拐入了那個傳出哭聲的小巷,一眼看上去,小巷裡面沒有人,除了那些發黃的燈光透過人戶的木板穿出,打在地面上,就沒有什麼東西在了,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就只能說睡在一邊的野貓了,這裡有一種千百年都不會變化的平靜味道,就算有哭聲傳出,也只不過是另這個安靜的小巷的安靜氣息“錦上添花”。
我豎起耳朵,哭聲來自深處,接著,我便開始走入小巷的深處,我的腳踩在有點濕潤的石板階梯上發出沙拉沙拉的聲音。
“嗚嗚嗚嗚……”
追尋著泣聲,最後我們穿過了平靜的小巷到達了一個大道邊上,我呆滯地看著那走著不少行人的大道,有點詫異。
然後我左顧右盼,終於在一邊發現了哭聲的源頭。
那是一個男孩子,大概在七八歲左右。他趴在自家的門前放聲大哭。他的聲音透過空氣,撞擊木板,最後闖入了寧靜祥和的小巷而把我們吸引過來。
我想要走過去,但是慧音扯了扯我的衣服。
“前輩慢著!”
“啊?”
慧音指了指那個少年。少年趴在石桌上哭泣,石桌上散落著一些塑膠一樣的東西。
然後在少年的頭前,還頂著一個看起來好像是人偶一樣的東西,我看了一樣,是個很有機器感的人偶呢。
然而那個人偶周圍散落著各式各樣的零件看著就感覺哪裡不對勁。
“這是撒嬌哦,前輩。如果你上去安慰的話他只會越哭越兇。”
我看了一下那些走在大道上的人,抱有同樣想法的他們都是看一眼這個哭得很厲害的男孩子笑了笑就離開了,沒有一個人去安慰他。
“我想是那個人偶壞了才哭的,就要放著讓他自個兒哭就好了,等他會在自己發覺並沒有人會可憐自己的時候學會獨立和堅強。”
慧音笑了笑,她確實是一個教育者,她的觀點非常正確且無懈可擊。
但是對於我而言,這裡面總感覺到一些錯誤,我感覺並非是這樣的,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慧音她的觀點太狹隘了,她從教育者的角度上看問題太多了,所以總會站在高處看著遙遠的東西。而有一些光景不在低處蹲下來細細地看是看不出來的。
比如螞蟻,站在山上俯視的人是看不見山崖下面的螞蟻,只有在山崖下,蹲在地面上把臉貼到大地上才能看到螞蟻用它那小小的軀體扛著比它大幾倍的物體的壯舉。
我和慧音互相對視著。
“前輩怎麼了?”
“慧音……如果我想要出手你不會再拉住我吧?”
“……”
慧音搖搖頭。
“我是個笨蛋。”
“所以,就算做傻事……也沒關系吧?”
我咧著牙笑著,慧音嘆了口氣。
“真是的,前輩真狡猾呢!明知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你的。”
“對不起。”
我雙手合十作出道歉的樣子,然後就徑直走到那個男孩子的身邊蹲了下去。
男孩子似乎帶著哭臉,抬起頭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