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不會覺得害羞,只是這樣的話讓虛弱的慧音咯咯地笑出很有趣的聲音來。
“我就年老色衰了。自從白澤離開了我的身體後身體一下子就衰老了好多,雖然說比起那時候生病要好得多了。”
和戰爭時期不同的是,慧音已經完全沒有白澤的氣息,她也完全不是什麼半獸人,現在的她只是單純一個慈祥的普通的老奶奶。
“真不可思議呢。”
每次看到慧音她總會感嘆不可思議。
“本以為我看到天子醬會有很多話,不過天子醬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卻僅僅想要多點看你。”
我沒有說話,只是讓慧音深情地看著我,似乎永不厭倦那樣撫摸著打量著我的臉。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壽命快走到盡頭,但是心裡卻異常平靜。”
“是嗎?妹紅呢?”
“是的,本以為我不能離開妹紅,但是妹紅不會讓我擔心的。”
“放下了她嗎?”
“不,不是的,只是我解開了自己的心中的私念,認為不用擔心她是因為就算我不在也好,她也會有自己的歸宿。”
我眯了眯眼睛,是的,我知道的,慧音所說的妹紅的歸宿便是輝夜她們的不死蓬萊人的集團,只有永恆才能襯得起永恆,而且那對冤家的命運是緊密相連的,總有一日她們一定會放下成見走到一起。
這是必然的,只是慧音她一直都不願意承認而已,因為她的佔有慾讓她想一直獨佔著妹紅,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慧音也學會了放手,正因為愛她,為了她的未來所以她才願意放手。
這是一種無奈的選擇,但是也只能這麼做。
“我甚至寫好信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請把這封信交給妹紅。”
我接過信,也很清楚這封信的沉重,這是一封飽含深情的信,但是也是勸說妹紅放下對慧音情感的信。
我笑了笑,雖然接過信,但是我並不認為這樣的信能夠改變妹紅對慧音的思念,但是這封信是卻一樣可以解開妹紅的心結。
“我不會把這封信給妹紅的。”
“為什麼?”
“給的人弄錯了。這封信應該是妹紅真正的歸宿給她的。”
我收好了信封。然後與慧音對視。我們都知道這封信其實要交給誰。
“那天子醬,幫我轉交給她吧。”
我點點頭,然後扶著慧音躺下。
“是時候睡覺了。”
“是呢,一下子感覺好睏。”
“那是因為你放下了心頭大石,一下子輕鬆起來了。”
“是這樣嗎?那真是讓人開心呢。”
我親吻了一下慧音那皺巴巴的額頭。
“睡吧,白醬。”
慧音帶著溫和的笑容好像小孩子那樣笑著好像撒嬌那般看著我,我苦笑著再次親吻了她的額頭,這一次她真的可以安眠了。
我坐在她的身邊,就好像呵護著她那樣唱著溫柔又遙遠的歌謠。
慧音在夢中夢到了過去的夕陽,那個高挑的慧音先生,那個看起來傻乎乎卻有點臭屁的妖精,一起睡在那個寺子屋的那個吱呀吱呀的地板上,
“天·子·醬~”
含著眼淚抱住了那個充滿花香味道的妖精。隨著妖精的一聲軟乎乎的咒罵,大家都笑了,似乎一切又逐漸地變得安逸,一同聽著不知道從何方傳來的溫柔又遙遠的歌謠。
直到——直到落入了永遠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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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人,我準備離開永遠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