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仙射出了一發螺旋的子彈,稻荷麻由果然好像在彰顯力量那般沒有躲開,然而極強的旋力直接接觸到稻荷麻由的身體並且在她的身體裡面扭轉開來,鮮紅的血花在稻荷麻由的腰部綻放,因為扭曲力量的空間結界遠古強化了的螺旋力造成了極大的破壞,甚至稻荷麻由腰部大半的衣服全部被扯成碎片,鮮血和肉就那麼綻放出來——然而這駭人的傷口很快就癒合了,就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樣。
而稻荷麻由則歪了歪臉好像並不在意那般拍了拍自己的腰部。
鈴仙非常勉強地擠出笑容,“果然你的暴虐的本性讓你不可能殺我。而且,你害怕這種螺旋力度的攻擊。”
而稻荷麻由卻無言地笑著搖搖頭甚至若無其事地往天照大神的上半身遺骸那邊飛去。
“這?!”
稻荷麻由的寬恕無疑是對鈴仙極大的沖擊。
對,逞強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稻荷麻由已經強大到可以無視鈴仙這等弱小的存在。
“天照大神的光能發射裝置基本都裝在上半身的身體裡,只是攔腰截斷天照大神並不可能解決光學武器的危機。”
甲兵衛沒有向鈴仙動粗,反而他好像毫不在意那樣把這些資訊告訴給鈴仙。
“至於你是要阻止光類武器還是拯救這個瀕臨死亡的上白澤慧音,你自己選擇吧,主席大人對你的詛咒才剛剛開始而已。”
甲兵衛說完就手執長棍離去,鈴仙沒有多想,馬上就抱住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慧音身邊給她施展止血的法術,但是鈴仙發現慧音已經處於休克狀態,雖然馬上使用了隨身攜帶的藥品吊住了心肺的運作但是力量的衰退讓慧音的生命力急轉直下,能不能救得回來以鈴仙的醫術還是未知數。
鈴仙看了一眼躺在一邊還沒有恢複過來的藤原妹紅,一念之間,身邊似乎變成了地獄。
以前一直都在逃避著這個世界,只要不面對戰爭,那麼地獄就不存在,但是她是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因為她明白了,自己的地獄明顯不是什麼戰爭,而是這個人間,只要活著便是地獄。
鈴仙默默地停止釋放治癒法術的手,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治癒,接下來能不能活下來已經和她沒有多大的關系,而稻荷麻由卻留著這樣的關於地獄的話題給鈴仙,就好像催眠那樣讓鈴仙一直感覺到心裡不安,回頭看向了放在屋簷上的紫的屍體。
那已經是個沒有生命跡象的屍體的。
十分鐘前還是溫暖的軀體變成了醜陋又冰冷的肉塊。
人命的消逝就是這樣剎那之間,生命的價值到底是什麼?
低下頭,疑惑的沖擊讓鈴仙自認為已經很堅強的內心一下子被沖垮,眼前的景象也因為不爭氣的眼淚而變得扭曲模糊。
“犧牲太多了……!大家……大家都這樣地犧牲自己的生命!到底自己的生命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價值?!”
鈴仙扣心自問,但是沒有人會給她答案。
然而——
“生命的真正的價值是自己賦予的。”
聽到了傳入腦中的聲音,鈴仙茫然地抬起頭,看到一個極其漂亮的披著一頭綠色長發的女性站在了紫的身邊,她緩緩地抱起了紫的屍體然後緩緩地飛了下來,把紫的遺體放在了慧音的身邊。
鈴仙震驚地看著這個綠色長發女性,她有著堅韌的眼神,但是舉手投足裡面散發出一種熟悉的溫柔。
“通俗點來說,就是‘自由’。”
女性轉過頭來,她半眯著眼睛,輕微地歪了一下頭,溫柔慈祥的微笑,與世無爭的表情。
“按照自己的內心,做出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這就是‘自由’。就算她的結果是如此地悲慘,但是都已經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結果了。”
女性的話顯得有點蠢,她甚至都沒有表達好。但是這個表達暴露了她的身份,聰明的兔子從這散發的氣息和說法方式裡面得知了這個美麗得幾乎讓人窒息的女性的真實身份——
“賢者大人!”
意識到女性的一瞬間,女性的眼神變得哀傷了起來,她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這個兔子的腦袋。
“不要放棄,我很早就知道這個人間是地獄了,但是我還是和這個世界沒完,我依舊在對抗著,就算是現在,我還沒完,紫也是,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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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親吻了一下這個我曾經傷害過的兔子。
就好像親吻著自己的孩子那樣,雖然大量的資訊使得我的感情變得薄弱,但是我還是感覺到內心裡面對事物的憐愛。
“祝福你,鈴仙,祝福你能在這個地獄找到自己應該前行的道路且不再迷茫。”
說出這麼一句之後我放下了因為感動而啜泣的鈴仙,然後我看了一眼在地面上的並排地躺著的紫和慧音。
心中不由地感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