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少次了呢?
早苗自己都記不住。
毀滅的光不知道多少次被自己的禍氣結界封住了。只是知道每一次天照大神爆出那強勁的光度的時候,自己都會把身上的神力轉化為禍氣然後補強不透光的結界。每一次轉化都會大大透支自己身體所儲存的神力。
“對不起,因為社民黨地下黨部被已經被摧毀了,我們沒有辦法再給對敵人進行分析……”
對講機那邊的惠美的聲音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系。反正差不多兩分鐘不到就會爆發一次,對抗了這麼多次我也總結出一些經驗了。”
“我們雖然也想把搶救下來的資料傳輸到河童工會,但是他們似乎並沒有能夠分析當前局勢的儀器。現在我們打算到臨近到寺子屋學院的電腦工程研究室對資料進行進一步分析。有什麼有用的資料我們會第一時間告訴給你。”
對講機後面的惠美似乎是在跑步,說話也有點倉促,然而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早苗也不是看不清楚,為什麼不把資料給河童工會?因為河童工會是守矢神社控制的妖怪山勢力,而就算次一級都好,他們都要把資料帶到人間之裡實際能夠控制的設施裡面去分析。
人類真的虛偽呢,為什麼不敢直接說呢?
早苗一笑了之。
這種事情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沒有機會的話說什麼都沒有用。
早苗抬起頭,漆黑的不透光的結界的一側破繭而出的毀滅之光射出了數道挺直的光之絲,馬上把身上的禍氣抽出然後填補住結界的裂縫。
人類和妖怪是一樣的,不會持續對一件事情保持初心,喜新厭舊永遠是他們的本質。
信仰也是如此,帕秋莉·諾雷姬剛到的時候她的鼓舞到現在已經完全衰竭,人們雖然知道應該一心祈求,但是他們沒有辦法一直注意著給予早苗信仰,現在他們不是拜託早苗解決眼前的問題,而是開始想著祈求早苗是否真的會對保護自己的性命有作用。
摻雜著各種懷疑的信仰之外,還有充滿惡意的信仰,他們毫無理由地對早苗進行指責,不太情願地又無可奈何地祈求早苗的庇護。
這樣的信仰産生的神力自然會比剛開始少得多,所以才會不斷透支維持身體所需要的神力。
她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氣球,一個不斷被充氣然後放氣的氣球,雖然說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每一次重複都會給自己身體結構帶來破壞。
至少早苗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腳了。
早苗不確定不知道還能不能走路,但是她最後還是把這份顧及都丟掉了。
因為自己沒有得選擇,就算死了也好她也不會放棄他人。
因為自己說崇拜的家人就是這樣,自己也要想要成為那樣偉大的人,就算這樣偉大的人最終都是這種結局都無所謂,就算守護到最後一無所獲,人類和妖怪還沒有解決問題也無所謂。
自己僅僅是代表這他們,代表著自己的意志,在這裡使用著自己的力量而已!
早苗如此想道,把身體最後一絲神力都抽出製造了禍氣的結界,終於,她感覺到一邊手已經抬不起來了,不過好訊息是她感受到禍氣裡面的光似乎消退了。
一陣強烈的疲倦感侵蝕著早苗的精神,就算是神明也沒有辦法避開法術的過度使用對精神的消耗。
“裡面的光停止了。帕秋莉大人,拜託了。”
已經失去言語能力的早苗透過意念傳導的法術去通知了帕秋莉,接下來帕秋莉以及一眾魔法使使用著改變地形的法術再次把天照大神推至空中並摔下。
與此同時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援兵也開始一同對天照大神進行洶湧的彈幕攻擊。
然而這些都比起最開始幾波攻擊來說顯得有點頹唐。
疲倦感已經影響到所有人。
尤其是早苗,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到底背負了什麼才堅持到這裡,而這些人還在怪罪早苗,似乎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保護他們那樣。
就在這個時候,天照大神突然暴起,因為禍氣的補充不夠及時,天照大神一下子就擊破了部分結界,它如同歇斯底裡的病人那樣狂亂地揮舞手腳,不受控制的它大大地破壞了周邊的房屋。
早苗皺了皺眉頭,她不能再讓天照大神破壞人間之裡,所以她沒有猶豫地抽出了維持身體的神力打算製造禍氣。
“早苗!住手!”
聽到有人呼喚她,早苗抬起頭,甚至她都沒有思考是誰叫她。
然後一道煙霧快速穿過了早苗,這些煙霧一下子凝聚成一個熟悉的輪廓。
而下一秒,這個輪廓變得立體起來:“萃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