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人 其三 (第4/5頁)

那麼我能做什麼呢?

鳥類腦袋的我怎麼想都想不通,有什麼辦法,現在也就只能拖多久就多久吧。

“那個小時啊,天狗之裡不是說想要進入就隨便進入的,你現在還沒有被承認,所以……我先去和大天狗她們說一聲,你就先在這裡等一下好嗎?”

“嗯!好的!”

小時狠狠地點了點頭,我對著他努力擠出笑容笑了笑之後就轉身猛然加速逃離小時。

我這個時候也就只能用逃離來形容我的心情,因為我真得是沒有其他辦法去對待這麼一個小時。

我自稱為幻想鄉最速,這一點幾乎是沒有虛假的,用不著多少時間,我就回到了許久沒有到過的天狗之裡。

我在天狗之裡還算有一點威望,天魔也給我分配到一個比現在住慣的報社還要寬闊的房屋,然而我在百年前就不再居住,如果是人間之裡的話,我的房屋早就收回去給其他家夥住了,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天狗一族是等級森嚴的種族,大天狗、高等天狗和下級天狗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就如同外界的一個叫印度的國家那樣,高種姓的貴族和低種姓的賤民是做著不一樣的工作,而生活上,乃至衣食住行都是分開的,就好像吠舍平民階級)永遠不能品嘗到剎帝利貴族)的食物一樣,給剎帝利住的房間,是不可能給吠舍去住的。

同理天狗之裡也是如此,所以幾乎百年來沒有住過的房屋也好,屬於我的就不會屬於其他下等天狗的,而且還有專人給我打掃,以至於我現在來到這個開始陌生的老屋的時候也沒有一點破敗的感覺,就好像隨時隨地都歡迎我回來住那樣,依舊矗立在這裡。

我走到自己舊屋的門前,輕輕推開門,裡面雖然昏暗,但是以前擺設的東西完全沒有淩亂,甚至就連擺設在百年來都沒有改變。

這就是天狗等級森嚴的可怕之處。就算起了貪念,也不會有下級天狗闖入,不如說這個房間的任何一樣東西,下級天狗都不敢去碰。

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些東西和自己是無緣的,就算拿走也好,被人發現的話也是死路一條,而同級的天狗甚至更為上級的大天狗也不會偷盜——因為奢華的生活幾乎完全滿足他們,根本沒必要做出小偷小摸的事情。

所以很明顯的,其實我拼命拜託大天狗天魔大人的話,她大概會點頭答應讓小時成為天狗之裡的一員吧,但是於此同時,他這一輩子都要毀了。

他註定要成為比起下級天狗更要低賤的存在,恐怕就等同於我剛才說過的種性制度下最為低賤的普陀羅,那是一個被征服的一個階級,大概就連最低等的天狗守衛都不讓做吧,只能做那些撿垃圾之類的,更為低賤的工作,或者就被當作戰鬥武器馴養……

天狗之裡,就算是偶爾回來都會覺得不太舒服,我實在是覺得這裡的生活不適合我,要不然我也不會成為天狗之裡第一批新聞記者。

沒錯,其實我和小時說的天狗都是我自以為是的天狗,我認為天狗是尊貴的,但是並不是因為擁有力量而顯得尊貴,我很清楚,單純的力量只會讓別人屈服,這一點都不尊貴,而是野蠻;天狗尊貴就尊貴在自由這一方面,比起其他存在要活得自由,能夠享受到天空,能夠因為懂得飛翔而有著極高的眼界,所以比起其他存在,尤其是人類要顯得尊貴。

但是,知道如此的我為何會迷茫?

單純是因為被時代所遺棄而導致的迷茫嗎?

不,恐怕不是的吧,不然我為何會對小時如此在意?

暫時我也沒有什麼答案,我不由自主地回到這裡,覺得迷茫也不是什麼辦法,直到我的視線剛好對上了掛在牆壁上的天狗面具,那紅色的臉還有長得嚇人的鼻子,我可是絕對不會戴這種玩意。

以前的天狗並不喜歡招搖,所以經常就帶著這種面具示人所以後世那麼多作品裡面天狗都是紅臉長鼻子,實際上天狗長相和人類很相近,或者我們和人類都是同源也說不定呢。

……

我突然靈機一動,我盯著天狗的面具,一時間……

“對啊!如果說天狗和人類同源的話,為什麼我不去讓小時戴著呢!大家又看不到他的臉,而且戴這種面具也是我們天狗的傳統!”

我有點興高采烈地拿下了掛在牆上的天狗面具,然後我就拿著下來翻來覆去地看著,越看這個該死的臭面具就越順眼,我從來都沒有試過像現在那樣這麼喜歡過這個天狗面具。

我摸了摸下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好,就把這個帶給小時,安撫一下他之後再找那個養了一大堆怪物的仙人算賬去。”

我這麼想道馬上就把天狗面具系在腰間,然後興沖沖地跑出了自己的舊屋本想著一下子用自己最大的速度投向蒼藍天空的懷抱之中的時候。

“叮叮叮!”

……

“入侵者!”

“有入侵者!”

我還沒有展開翅膀,在天狗之裡裡面就響起了很少有的警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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