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軒的後面和一處二層樓高的住宅相連,不過並不是那位神秘老闆的住處,而是負責採蝶軒兩位女管事所住。
不過院落太大,只有兩個人住覺得有些空空蕩蕩的。
杜若和蘅蕪一合計,就把彩蝶軒中幾個無依無靠的女工也接過來了。
她們要麼家裡不幸,要麼父母雙亡,都是些漂泊在外的可憐女子,大家聚在一起,和氣融融,又多了些歡聲笑語。
杜若和蘅蕪原本就是侯府裡的婢女出身,不會拿管事主子的身份壓人。
雖然她們現在衣食富足,可以差遣她人了,兩人卻還是一如往常,待人無高低差別之分。
為著安全考慮,杜若也安排僱了些護院的家丁,倒像是個普通人家的府邸了。
此時蘅蕪趴在床上,痛的忍不住出聲,“嘶,你上藥的時候輕點~”
“知道了,我這還沒上藥呢。”
杜若輕輕的掀開她的衣服,但是傷口處已經有血跡滲出,正是夏日炎熱,血和汗與衣服黏在了一起,連上藥都成了一件頗為困難的事情。
“現在知道疼了,你怎麼不聽小姐的話?不是說過不讓你在公堂上狀告蕭玉茹的嗎,你如果聽得進去,何必挨這十板子,白白的受了這份罪!”
杜若開啟藥箱,“這是小姐讓人送來的,白的這瓶外敷,青的這瓶內服,囑咐說都是上好的良藥,好好休養很快就能好了。”
蘅蕪急的轉過半個身子,忍著痛道:“你已經把這事告訴小姐了?”
她這一動,杜若沒辦法上藥了,忙說:“先別亂動,天氣熱,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這事能不說嗎,小姐掛心著,早就讓人來彩蝶軒問結果了。再說了,人家看見你是被抬進門的,我哪能瞞得住嘛!”
蘅蕪疼的抓住枕頭,著急地道:“那小姐聽到了怎麼說,肯定很失望吧……”
“這倒不是,小姐沒說什麼責怪的話,反而讓人送來了消腫散瘀的藥膏,還說等會兒要過來看望你。小姐為人那麼好,想必也是擔心你的傷勢。”
杜若猶豫了下,拿起白色的瓷瓶,開啟後,一股清涼的藥膏味道傳出來。
一邊上藥,又一邊苦口婆心的道:“雖然你受傷了,可我還是得說一句,你這事做的太魯莽了,說好只狀告王二的,怎麼又把蕭玉茹扯進來了?弄得明明安排好的計劃又橫生枝節,你還白受了皮肉之苦!”
蘅蕪不吭聲,手中抓著枕頭的力道卻又重了些。
直到清涼的藥膏敷在身上,才微微緩解了疼痛,原本火辣辣的傷口處,那種難言灼熱感也慢慢消失。
“我只是氣不過,王二受到懲罰,蕭玉茹卻能逍遙法外。”
蘅蕪略為心酸的開口,心內百感交集,憤憤不平的道:“憑什麼啊,她才是推我進火坑的人,憑什麼她可以躲過一劫!”
門外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誰告訴你,蕭玉茹會躲過這一劫了?”
話音剛落,門外一個人挑簾子走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蕭易安,身後還跟著心月。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