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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村微弱但此起彼伏閃爍的磷光中,在幾束手電光的晃來蕩去中,一夥人正悶聲不響地忙活。這一夥人是槐沙鬼村的常客,為首的叫金龜子他們每個人為自己取一個蟲子之類的綽號,在這種特殊行動中用以相互稱呼),前些年盜墓屢屢得手,收獲頗豐,後來隨著絕大多數墳墓被挖掘得千瘡百孔,挖到的墓葬品越來越少。這一夥人也一度好久沒有來。近段時間沒有找到新目標,這夥人便再來此地拾遺撿漏。經過大半個夜晚的探尋之後,大家都已作好空手而歸的準備時,沒有想到在最意想不到的一個小土包裡獲得了驚喜。
他們將一座年代久遠的陰宅挖開來,把已朽的棺木一塊一塊撬下來扔出坑外,把白森森的骨頭也拔得到處都是。只見棺底金燦燦的項鏈、銀燦燦的手鐲,還有耳環、頭釵、銅錢等古物鋪了一層,一夥人圍住宅坑鼓圓了眼珠盯著古物,誰也不敢相信這小小的一個墳包裡會有如此意外的收獲,盡管都算不上稀世珍寶,談不上價值連城,不過十萬八萬或者至少三五萬也是賣得到的。
這座陰宅早已無後人打理,只在地面露出一個小包,在這數萬座墳海中毫不起眼,多少年來,盜墓賊們一撥又一撥來此墳場,無論是那些盲盜,還是帶了非常先進探測工具的專業科盜,一律對它瞟也不瞟一眼。
四個人埋頭趴在宅坑中,青蟲舉著手電負責照明,皂雞子和馬蚱負責拾掇寶貝,金龜子負責接住寶貝往揹包裡裝。他們不派望風的,也不慌張,活兒幹得有條不紊。
這處墳場橫豎七八裡,大墳小墳新墳舊墳不計其數,顯得極其的陰森可怖,加之關於墳場的傳說非常多,不要說是漆黑的夜晚,就是大白天,也絕少有人膽敢隨隨便便進出墳場。因此夜晚來此地的盜墓賊們,多是打著強光手電或者額頭上戴著礦燈大搖大擺進來的。甚至於有盜墓賊大白天也敢來。
話說四個幸運的盜墓賊撿寶貝正撿得起勁,忽然聽到坑上傳下來一個如鶯夜歌般非常好聽的女性聲音:
“哥哥些,今晚運氣好得很哈,發財了哇!”
這個女人的聲音在這寂靜而空礦的無邊墳場中顯得無比的突兀和清晰,猶如一顆炸雷突然投進坑中。可以絕對地講,在此處墳場進進出出這麼些年,金龜子一夥絕沒有看到過哪個女子敢在此處墳場現身,也從來沒有看到過女盜墓賊,更何況是在深更半夜!
不過,這夥人不愧是久經墳場的老手,大家停住手,順著青蟲抬起手電向坑上照射的方向,齊齊望見一個三十歲出頭、穿著白衣、瓜子臉、秀發批肩、眉清目秀、笑容滿面的漂亮女人蹲在坑邊的土堆上向坑下瞧。女人抬起白晰的手叉開五指遮住眼睛,柔聲嬌氣地嗔怪到:
“哥哥,不要射著人家的眼睛嘛!”
這聲音要放在其他地方,保準撩撥得這幾個大男人個個全身酥麻,瞬間慾念陡增。可是今晚,他們誰也沒有朝好事方向想,一夥人腦袋瓜裡幾乎同時在猜想著另外的可能性:要麼是碰上了同行,要麼是碰上了公安。“遇到了鬼”這種可能性在他們腦袋裡倒一時沒有閃現。他們既然敢做這一行,從來確信這世間是根本沒有鬼魂的。他們早就練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膽量,可以在深更半夜獨自一人揹著一具屍體在墳場裡走來走去,也可以躺在屍骨累累的棺材裡鼾聲如雷地睡大覺。所以對於坑上那個突然降臨的美麗女人,他們除了擔心遇上的是公安,腦袋裡並沒有産生其他恐懼。
“夜半發財,見者有份,姐姐同來幾人?”金龜子十分沉著,他放下揹包,向著女人一拱手,用低沉但清晰的聲音問到,一副有福大家享的慷慨神情。
“就我一個人呀!”女子捋一捋耳發,聲音嬌嘀膩人。
聽到意外的回答,金龜子與同夥面面相覷。青蟲、皂雞子和螞蚱有些騷動,一時站起身就要向坑外爬。金龜子伸手按住他們,沉著地說:
“不要動,我上去看看。”
金龜子在女子對面,他手搭坑沿,縱身一躍,一隻腳已搭上了坑沿,本來瞬間就可以跳出坑外。此時他的面部突然感受到一股氣息,這股氣息沒有熱度,倒象聞到一股腐屍的味道,他一抬眼,女子美麗而微笑著的面容就在他面前,那精巧的鼻子就快碰著他的鼻子了。金龜子心裡大吃一驚:
自己爬坑的速度麻利到可謂神速,也就秒秒鐘的事情,那蹲在坑對面的女子,怎麼可能瞬間跑得過來,除非飛過來!莫非……莫非……
正當金龜子的身體懸掛在坑沿上,心裡陡生恐懼之時,那女子伸出纖細白晳的食指,笑嘻嘻地在金龜子額頭上輕輕一戳,那手指冰涼如冰棒,金龜子絲毫沒有感受到這根指頭的力量,只是感覺到象平常的兩個人肌膚輕輕接觸而已,但是金龜子又象是感覺一股不可阻擋的大力推他一般,身體根本把持不住,不由自主地砰一聲摔下坑去。
“哥哥些,寶貝還沒有撿完呢,爬上來幹啥子?”女子蹲在坑上嘻嘻笑到。
金龜子翻起身來驚恐萬狀地向坑上爬。
其他三人見狀,也如驚弓之鳥,紛紛向坑上爬。但是四個盜墓賊誰的腦袋先冒出坑,誰的額頭上就會被那個女人的手指一戳,身體“砰”一聲跌回坑中,恰如小孩子在超市門口玩槌打出頭鳥的小遊戲一般。
如此反複四五次,金龜子和皂雞子筋疲力盡,癱坐坑底,不再爬動,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那青蟲和螞蚱可就如兩砣牛屎縮倒在坑底,不見了動靜,大約已經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