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到最後,她覺得自己如坐針氈,扔下啤酒瓶去廚房忙活了。
roby湊到她身邊汪汪直叫,它咬著她的裙擺,磨蹭她的雙腿,她也不作絲毫理會。
滿屋靜謐,只有間斷的狗吠。
他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操!”
孟驤大喊一聲,把諸墨的思緒拉了回來。
孟驤忽地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把手機扔在地上,“啪嗒”一聲輕響,手機螢幕應聲而碎,閃了兩下,螢幕變成黑色了。
“怎麼了?”諸墨問他。
孟驤跌坐在沙發裡,閉著眼,胸膛起伏,喘著粗氣,神色晦暗。諸墨越發覺得不正常,又追問:“你怎麼了?孟驤?”
“媽的。”孟驤咒罵一聲,揚手點了根煙夾在唇邊,“溫菱要跟我分手。”
諸墨大感吃驚:“為什麼?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是還好好的。裝的挺好的——我他媽怎麼就想不到呢,顧堯也去了。”
“顧堯?”
諸墨心感不妙。他這些日子也聽過顧堯的名頭,據說是華盛娛樂傳媒多年來背後真正的操盤手,如今出任了華盛的ceo,是真正的一把手,也是孟驤的頂頭上司。
他想不通孟驤為什麼如此暴怒,還提到了顧堯的名字。
一來是孟驤這個人換女友換的比衣服還勤快,花邊新聞不斷,溫菱與他在一起不過幾個月而已,也看不出他有多麼上心。以前的女朋友分手了就忘了,該吃吃該喝喝,他孟驤還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孟驤,根本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二來是顧堯和孟驤同在華盛,而溫菱是天辰的藝人,按理來說不過是合作了一部電影而已,除此之外應該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關系。
再細想——
除非是孟驤被綠了。
諸墨沒敢問出口,只得暗自思忖,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孟驤的表情,見他神情愈來愈陰沉,半晌幽幽地又罵了句:“我真是草了。”
“冷靜一下。”諸墨為他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到底怎麼回事兒?方便說說不?”
孟驤慢條斯理地嘬了口煙,“就喬思淼訂婚那陣,那天在日本,我看到溫菱看顧堯的眼神不太對。明顯一副認識很久的樣子。”
“他們認識啊?你問了嗎?”
“我問了。溫菱說一年前在國外拍戲認識的。”
“然後呢?”
“然後我就問:你們睡過嗎?”
“……”諸墨無言,砸吧了兩下嘴,“你這麼問,可不大紳士啊……”
孟驤委屈地說:“我問的有什麼不對?我自己的女人,看別的男人的眼神那個樣兒,我能忍嗎?就算是他是頂頭上司又怎麼樣,我就不想她那麼看他。”
諸墨說:“說不定就是認識而已呢?你想多了?”
“不,事情是這樣的,兄弟。我總覺得我頭上涼颼颼的——”孟驤思索著,咬著煙嘴,“前陣子我在星光之塔錄節目出來——就那個,什麼超能力挑戰,你不是也參加了嗎?然後我給溫菱發了好幾條微信她都沒回,她那幾天在家休息,沒什麼通告。”
“然後呢?你發現你被綠了?”
“你先聽我說完……只是我猜。”孟驤道,“我就想,不應該啊。她也沒說她要出門。我那會兒正好有個什麼事兒來著——唉,我也忘了。我記得我那天開車回了趟華盛大廈,才進去就聽幾個人說天辰的溫菱來了。”
諸墨揚眉,沒插嘴。
“她來我們華盛幹嘛?以前找我都沒這麼勤快。我就感覺不大對勁,我就給她發了個微信,問她在哪裡,我去接她吃飯。”
“然後呢?”
“她沒回我啊。然後第二天跟我說她在家睡了一天的覺。後來《橡皮》裡的一個角色不是給了她了嗎。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