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她就籠罩在妹妹的陰影之下。當月光過於明亮,就甚少有人關注周圍璀璨的群星。她就是群星之一。
眾星捧月,何簡妤就是月亮。
周圍的一切只能作為襯託妹妹的配角而存在。
她揹著個笨重的琴盒擠地鐵,趕火車,遊走在大江南北參加各種比賽,考各種證書,爭取在能露臉的地方一展琴藝,最後得以進入知名樂團成為首席大提琴手,就是為了證明她並不比妹妹差在哪裡。
她本以為能在自己的領域裡內做出成績,沒想到,正如喬思翰當初在自己耳畔,帶著酒意低喃:“現在誰還有閑心聽音樂會呢,是吧?”
那麼,怪誰呢?
她也不想一生活在誰的陰影之下,但沒想到,饒是何簡妤離開這個圈子,她也無法擺脫別人因為妹妹而對自己産生的莫名奇怪的關注。
她在別人眼裡,小時候,她是“童星何簡妤的姐姐”、“年輕影後何簡妤的姐姐”,長大後,她時常是“過氣知名女星何簡妤的姐姐”、“知名青年導演天辰娛樂ceo喬思淼的未婚妻”,而不是“某某電影女主角”、“新晉花旦”抑或其他的什麼頭銜。
她活的不像自己。
就好像自己是他們的附屬品一樣。沒了他們的光環加持,在別人眼裡,她狗屁不如。
怪誰呢?
她也不知道該怪誰。
就算是現在有人指著鼻子罵她“活該”,誰叫她當年一念之差爬上了喬思翰的床。
她也不知道怪誰。
可她也從不後悔。
正在僵持之際,莊丹帶著何簡妤過到這方來。旁的人認識她的、不認識她的,都在一聲聲“何簡妤啊”、“是何簡妤”的低呼中將目光投了過去。
顧堯最近專注於為她造勢,顯然已有了成效,她所經之處都有人投來目光。她不禁緊張起來,這是她時隔三年之久,第一次要去面對鏡頭。
何簡晞轉頭看她,眼神一晃。
她從姐姐眼裡讀出了兩個詞:“野心”和“恐懼”。
野心,不過是何簡晞想要征服星辰大海,獨創一片天地的野心,想要擺脫何簡妤的陰影,作為何簡晞這三個字被人關注著,而不是前面一串附加的字首。
恐懼,不過是何簡妤把三年前的東西還給自己的東西罷了。
如何失去的,就要如何奪回來。
這也是顧堯的人生準則。
他笑盈盈地在兩姐妹身上來回地看,滿意地盯住何簡晞那張走馬燈一般變幻的臉,看她的臉色一點一點地蒼白下去,再對比一身抖擻,精神狀態俱佳的何簡妤,他忽地覺得自己從一開始佈局謀劃的這一切,都有趣極了。
“二位何小姐都來了啊。”裴北崢歡喜地喊了聲。
導演唐慶雪猶疑的目光在兩姐妹身上飄,問:“這兩個何小姐,如何區別?我總不能叫兩位出場的時候都叫何小姐吧?容易混淆不是?”
顧堯大喇喇地指了指何簡妤,笑了:“簡單,這個何小姐,是我弟媳。唐導演叫她’顧總的弟媳‘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堯:護弟狂魔喬思淼算什麼,老子連弟弟的女人一起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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