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凝笑著將她扶起,“好了,抱香,你也看到了,我這院裡沒什麼外人,也就我們主僕二人,只要你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但若是你敢吃裡扒外,得空你可以問問府上的丫鬟婆子,那昨日還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翠螺,今日可就成了車馬處的粗使丫鬟,這就是你的前車之鑒。聽懂了嗎?”
抱香嚇的臉色蒼白,撲通一下跪於薛婉凝身前,身子微顫,“奴聽懂了,一定好好伺候小姐,不敢有二心。”
薛婉凝見嚇的差不多了,便上前拉起抱香,重新堆起笑,“好了也別跪了,地上涼,快到用早膳的時候了,你隨我同去,不然該遲了。”
抱香連連稱是,哆嗦著跟上薛婉凝,給院門落鎖時手不住的發抖,鎖了好幾回才鎖上。立馬高興的回道:“鎖好了,小姐。”
薛婉凝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見抱香落完鎖,便點頭笑著抬步往膳房而去。路上系統又開始聒噪:“宿主,宿主,我怎麼看不懂啊?”
薛婉凝眉宇間一片輕松之色,“看不懂什麼?”
系統:“那盤扣還有那釵,明明我都可以幫您弄好呀,您幹嘛非叫那笨手笨腳的丫頭搞?”
假摔
薛婉凝:“唉,系統啊系統,是該說你傻好呢,還是傻好呢,有沒有認真看宅鬥劇啊!這丫頭雖然剛入府,看起來幹淨的跟張白紙似的,可你別忘了這是哪?這是薛府!這裡如今誰管家?是榮夫人!這丫頭的賣身契在何處?在榮夫人手裡頭!他們不就是安了這麼顆心嘛,以為我不過是一乞兒,聽了抱香的身世,難免會動了惻隱之心,又因著抱香明面上並不是榮夫人的人而對她另眼相待,等我對抱香掏心掏肺之後,她們便可以用賣身契和抱香家人的安危對她加以威脅,讓她一面監視我,一面揪我的小辮子,等到合適的時機,給我致命一擊,讓我為他們所驅使。哼,主意是不錯,不過可惜了,遇上我,根本沒戲。”
系統:“……聽宿主您說了這麼多,確實有點道理,但這些和剛才一定要抱香系盤扣,插發釵有什麼關系?更何況她笨手笨腳的,還把您的發釵戴歪了,光這麼看著都難受,您還誇她。”如果系統有表情,那它一定是泫然欲泣,恨不得拿塊帕子捂臉做委屈狀。
薛婉凝:“你一會看著就知道了。”
今日薛婉凝出發的早些,到了膳房的時候,薛老爺還沒來,薛婉凝趕緊上前朝榮夫人行了個禮,“母親,女兒在這給您請安。”榮夫人虛虛扶了扶,“起來吧,快入座。”
薛婉凝照例坐在薛婉琴旁,剛坐定,門簾再次被開啟,薛婉凝趕緊起身隨眾人朝薛老爺行了個禮。薛老爺滿意的看了妻女一眼,吩咐著開席。
早膳畢,薛老爺看著薛婉凝頭上那隻顫巍巍將落不落的發釵,將自己忍了許久的話問出:“凝兒,你那發釵是怎麼回事?”
薛婉凝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伸手扶了扶正,笑道:“哦,爹爹是問這釵子嗎?這釵子是抱香幫我戴的,她啊心靈手巧的很,會做的事也多,一來又是伺候我更衣,又是戴釵的,我可歡喜的很。”說著回身握了握抱香的手,笑容明媚如春光。
薛老爺看了眼立於薛婉凝身後的瘦弱丫鬟,有些不滿,“抱香是吧,我怎麼好似沒在府上見過你?”
榮夫人忙接了口,“老爺前院事忙,後院這些丫頭哪能個個見過,前陣子陳麼麼從牙人那新進了批丫鬟小廝,老爺那不是也新去了幾個嘛,這丫頭可不就是那個時候進府的嘛,派她去伺候凝兒,我本也有些顧慮,這丫頭瞧著還太嫩了些,本想將從我房裡挑兩個丫鬟撥過去,可陳麼麼說別看這丫頭人小,這機靈勁是這批新人裡最出挑的,便是比些老人也要好上不少。我又怕那些老人沉悶慣了,凝兒剛回府不習慣,成日裡拘也不是個事,便覺著有這丫頭去伺候凝兒,凝兒也用的慣些。”一番話下來,榮夫人將自己打造的可不就是個處處為嫡長女考慮的慈母模樣。
薛老爺聞言覺得有理,點點頭贊許道:“還是夫人考慮的周到,只是這活,還得多練練。”
抱香趕緊沖薛老爺一福身,“是,老爺。”
薛老爺對著榮夫人微微傾身,“我這還有事,先去了,今日的課程,夫人安排即可。”
等薛老爺走後,榮夫人側身看著薛婉凝略帶緊張的神情,柔聲道:“凝兒啊,不必太過拘束,老爺今日休沐,明日上朝便不來這用早膳了,你且放寬心。”
薛婉凝低眉垂目,“母親說笑了,女兒這是長久沒能盡孝於爹爹膝下,如今得母親懇情,得再次回府,女兒這是高興的難以自抑,一晚上沒閤眼,如墜夢中,待剛才方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女兒的臆想,才失了態,讓母親和妹妹見笑了。”薛婉凝羞澀的抿唇,略顯厚重的妝容似在掩飾臉上的倦意,口中的話卻說的滴水不漏。
榮夫人不欲繼續這個話題,便笑著寬慰,“怎麼會呢,對了,凝兒,這新來的丫鬟可用的慣?若不習慣,我便將她發賣了,再給你挑個手巧的。”
聽到這,薛婉凝再次握住抱香的手,神情緊張,“不用了,多謝母親好意,這個丫鬟我很滿意。”
榮夫人斜睨了抱香一眼,微頓